她話音剛落,一縷溫和的輕風忽然環過她的腰身,然后將乾坤玉輕盈的粘附在她的裙帶之上。
"置于隨身空間,若當真遇到危機,會有所耽擱,還是放在外裳上比較好。"云澈聲音緩緩,目光淡淡,嘴角似笑非笑。
"……要你管!"
說話之時,她才驚覺云澈的面孔竟與自己近在咫尺,那雙比以往更為幽邃的眼睛正近近的直視著自己的臉頰。
臉頰驀地有些發燙,她驚慌的退后小步,玄氣暗引,卻怎么都散不掉臉上那討厭的溫熱感。
"哈哈哈哈哈哈!"耳邊,傳來了君無名莫名開懷的大笑聲。
笑了一笑,云澈再次轉身,帶著云無心逐漸遠去,留下劍心徹底崩亂的小劍君。
…………
"父親,我算是徹底看明白你了。"
帶著女兒在無之深淵邊緣緩行,讓她去感受那種特殊的氣息與法則。卻聽云無心冷不丁來了一句奇怪的話。
"嗯,你指哪個方面"云澈問。
"女人方面!"云無心聲音刻意加重。
"呃……咳咳。"云澈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面對怎樣的女子該溫柔,怎樣的女子該被動,怎樣的女子該強勢,怎樣的女子該若即若離……父親可真的太懂了。"
云無心翹了翹鼻尖,輕哼道:"我還以為,父親一直拒絕嫵仸阿姨充盈后宮的建議,是因為有了娘親、師父她們,已是滿足,不想再有他心,原來,一點都不是這么回事。"
"剛才那個小……阿姨,你明顯就是在故意撩撥她。"
"唉。"云澈一聲輕嘆,哭笑不得道:"一點點看著你眼界越來越開闊,心思越來越細致,當爹的真是又欣慰又憂愁。"
"咦"倒是沒想到云澈就這么承認了,她低聲念道:"居然不辯解。"
"沒什么可辯解的。"云澈語篤定,面不改色的道:"即使身邊已是瑰寶無數,看到一枚瑰麗的明珠,依然會想要去得到。"
"好聽一些,叫多情;直白一些,叫占有欲;若是要辯解的話,可以說是男人改不掉的劣根性。"
云無心暗暗吐了吐舌頭:"不愧是邪~云~大~帝~,這樣的事情都能說得義正辭,滴水不漏。"
她其實很想問問父親,會不會希望自己將來遇到他這樣的男人……但想了想,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似乎也太難了些,便收了回去。
"哈哈哈哈。"云澈大笑出聲。
嗡嗚————
低沉而可怕的聲音陡然響起,似從自己的心臟中發出,又似來自比天際還遙遠的遠方。
云澈的笑聲忽止,臉色驟變,靈覺陡然釋放,直鋪遠方。
忽變的臉色和氣場嚇了云無心一大跳,她連忙貼近到云澈身邊,緊張的道:"父親,發生……什么事了"
"這個聲音很不對勁。"云澈沉聲道。
"聲音什么聲音"云無心茫然四顧。
"……"云澈皺眉:"你沒聽到"
"啊沒有啊。"云無心搖頭。
云澈不再說話,靈覺依舊在持續外放。
但以他強大的魂力,卻始終未能察覺到任何異常的氣息。
而相比于聲音,讓他心魂劇動的,是那抹陡然而生,強烈無比的不安感。
方才有些沖動的將一枚珍貴無比的乾坤玉給了君惜淚,正是因為這種若有若無的不安感,在他靠近無之深淵時便已有所察覺。
又是許久過去,云澈依舊一無所獲。他甚至試著將靈覺探入無之深淵,但毫無例外,碰觸到深淵之時,感受到的,只有無法延伸半分的空無。
云澈靈覺收回,回眸看了一眼云無心,卻發現她滿臉擔心和惶然,顯然受到了驚嚇,連忙微笑著安慰道:"什么都沒有,是我太敏感了,太初神境里經常會出現一些超出外界認知的東西,我剛才聽到的,大概是某種遠古的殘音吧。"
"唔……嚇我一跳。"云無心小舒一口氣,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成為云帝的父親臉色變得那么嚇人。
"好了,我們走吧。"
牽起云無心的手,云澈帶著她快速御空,飛向太初神境出口的方向:"雖然這里還有很多奇異的地方沒帶你去看,不過也差不多該離開了。若是再不去東神域,有的人,怕是要主動找來我們面前了。"
云無心美眸輕轉:"所以,東域那邊,我們是先去梵帝神界,對嗎"
"昂。"
"嘻……"云無心輕笑出聲:"我發現,雖然父親有時候會對千影阿姨很兇,但其實,對她還是很寵的。"
"我寵她"云澈的聲音不自覺的高了數分:"怎么可能的事!我只是不想這個女人總給我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是是是,父親說得肯定對。"云無心口中附和,唇間竊笑。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