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一驚,聲音不自覺一顫:"你應了我會放我出宮的。"
殷稷涼沁沁一笑:"朕金口玉,當然不會出爾反爾......可你出宮去哪呢若是你謝家人不小心死絕了,你還出宮做什么"
一股涼氣自腳底竄上來,謝蘊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明知謝家于國有功,你還要為了悅妃拿他們來威脅我"
"于國有功"
殷稷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他抬手摁了摁心口,謝家的功勞就是對他趕盡殺絕嗎
謝蘊還真是恬不知恥,若是他當真要追究,眼下謝家九族,都已經成了白骨,還輪得到她來質問自己
他眼神發冷:"他們現在不過是滇南的苦力,便是朕不下旨,都不知道他們能活多久。"
謝蘊心口被狠狠一刺,她打聽過很多滇南的事,的確是不宜人居,她的父母兄長自小生在京都,也不知道得多辛苦才能適應滇南的氣候。
"謝蘊,別和朕討價還價,你沒這個資格。"
謝蘊癱坐在地上,一時間不管是冷還是疼都察覺不到了,只剩了心口那跳著的東西沉沉地往不見底的深處墜下去。
"是不是我認錯,他們的日子就會好過一些"
殷稷垂眼看下來,似是在欣賞她出現了裂縫的驕傲,許久才開口:"興許吧。"
謝蘊苦笑了一聲,將她逼迫得這般厲害,卻連個明確的回答都不愿意給。
殷稷......
她垂下眼睛,直到嘴唇被咬得鮮血淋漓,她才啞著嗓子開口:"奴婢錯了,以后......"
"不必在朕面前說,朕會給你個機會,當面告訴悅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