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直到此時此刻,沈知念依舊是一副不慌不忙的神色,帝王的好奇心更甚。
他總覺得念念就像一本神秘的古籍,每當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她的時候,她又會展現出新的驚喜,讓他忍不住去探究……
南宮玄羽開口時,語氣聽不出情緒:“宸貴妃,云安說的罪名,你可認?”
換成其他妃嬪,此刻肯定嚇得瑟瑟發抖了。
然而南宮玄羽是什么性子,旁人不知道,沈知念還能不清楚嗎?
別看他此刻一副嚴肅的模樣,沈知念卻能聽出,這個男人根本沒有生氣。
說不定他心中還升起了濃厚的興致,想看她今日如何破局呢。
沈知念嬌媚的臉上帶著一抹淺笑,不緊不慢道:“剛才經過多名大臣鑒定,他們說理論上來講,這幅畫為真,那么便不是絕對的肯定。”
“世間不缺足以以假亂真的手段,余白大師已經仙逝了數百年,不可能站在這里辨認,這幅《獨釣寒江圖》是不是他的大作。有人想要魚目混珠,也不為奇。”
別說云安長公主差點被氣笑了,就連定國公眼中也滿是譏諷之色。
“臣以前竟不知,宸貴妃娘娘如此能善辯!”
“就因余白大師不可能站在這里辨認,所以你就可以憑自己一張嘴,把真跡說成贗品?”
“難不成在宸貴妃娘娘眼中,這么多閣老重臣和大學士,竟還不如你懂得辯認古畫?”
定國公這番話,就是往沈知念頭上扣帽子了。
畢竟妃嬪想要登上那個最高的位置,離不開朝臣的支持。若沈知念將閣老與大學士們都得罪了,那么可以說此生與后位無緣了!
就算南宮玄羽執意要立她為后,也會面臨極大的阻礙。
沈知念看向定國公,毫不畏懼地對上了他銳利的目光:“本宮可沒有這么說過,定國公這話就重了。”
“諸位大人學識淵博,豈是本宮一介后宮婦人,能與之相比的?只不過本宮對《獨釣寒江圖》,恰好有幾分了解罷了。”
沈知念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朝下方走去,不疾不徐道:“閣老和大學士們的鑒定沒錯,這幅畫的形、質、印、痕、史,都符合余白大師那個時代。晉王殿下獻的這幅,確實是有著數百年歷史的古畫。”
“只不過……它不是余白大師的真跡,而是與他同時代的人臨摹之作!”
這下不用云安長公主說話,那些有才學的年輕人,都皺起了眉頭:“宸貴妃娘娘,您這話說得不對吧?”
“若這幅畫真是跟余白大師同時期的畫家臨摹的,那上面怎么會蓋有余白大師的印鑒?”
“是啊!而且繪畫的風格和余白大師蓋章的位置,絲毫不差。難不成別人臨摹余白大師的作品,還能順便把他的印鑒拿去蓋章?”
“宸貴妃娘娘,您是不是搞錯了?”
“……”
他們倒不是針對沈知念,只是合理說出質疑。
云安長公主此時竟沒那么生氣了,靠在椅背上自嘲地笑了笑。
她也真是的,堂堂的長公主,跟一個如此上不得臺面的女人較真做什么?
真是辱沒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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