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夏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穆松芳,讓嚴唯海等六人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
不過穆松芳在一瞬間的忐忑之后,卻是很快便鼓足了勇氣。
這十幾日她雖然一直在旁觀、旁聽,可實際上她自問對于商夏反復講解的一些東西早已掌握。
而且許多在商夏的講解過程當中透露出來的理念,嚴唯海等人聽上去總是難以理解,更多的時間只能生搬硬套,但穆松芳卻是詫異于他們為什么理解不了?
穆松芳加入進來之后,自然不可能一上來就參與對鞠行的圍攻。
戊房的七位二階武者第一次湊齊,自然需要先行演練一番,以驗證穆松芳是否真的已經掌握了這一套合擊陣法的運轉。
而在經過一開始的生疏以及彼此間不夠默契而造成的幾次失誤之后,穆松芳很快便融入到了這一套合擊陣法的演練當中。
不僅如此,因為對于商夏的武道理念更為認同,以及理解的程度更深,再加上此時穆松芳的修為又是七人當中最高的那一個,在經歷了一開始的磨合之后,穆松芳甚至已經漸漸開始從融入者變成整座陣法的主導者,真的開始嘗試代替商夏先前在陣法當中的作用。
當然,穆松芳還做不到如同商夏那般游刃有余和隨心所欲,但這看在商夏與鞠行的眼中,已經實屬難能可貴了。
“再演練幾日,你恐怕就有難了。”
商夏忽然偏過頭來對著鞠行說了一句。
若是換成別人鞠行肯定會是一陣冷嘲熱諷一般的回懟,然而開口的既然是商夏,他便需要上心了,盡管他仍舊不大相信,但還是問道:“怎么說?”
商夏聚精會神的望著演練已經漸入佳境的合擊陣法,隨口道:“之前圍攻你的始終都是六個人,現在第七個人也要出手了。”
盡管商夏說的很是篤定,但在接下來七人小陣針對鞠行的施展圍攻過程當中,他們還是很快便敗下陣來,甚至堅持的時間遠不如商夏主導陣法的時候。
然而很少見的是,無論是穆松芳還是合擊陣法中的其他幾個生員,非但沒有對此感到沮喪,反而神色振奮,越發的顯得振奮了。
在實戰的課程結束之后,嚴唯海、穆松芳等七人主動留下來繼續演練陣法,加強對于合擊陣法的掌控。
而商夏與鞠行正待要離開的時候,卻被一個突然出現的人攔了下來。
“你們這是在演練合擊陣法?”
孫海薇的出現有些出乎鞠行的意料之外,但商夏顯然并不意外。
“孫教習,您怎么來了?”
鞠行皺了皺眉頭,但對于孫海薇仍舊保持著尊敬。
在商夏、鞠行等人還在外舍做生員的時候,孫海薇便已經以上舍的優秀生員兼任外舍的訓導了。
而今孫海薇更是已經進階四重天,乃是通幽學院新生代中公認的三大后起之秀之一。
當然,另外兩位便是楚嘉與商夏。
“我四五天之前便已經發現你們在演練合擊陣法,今日便想著親自來看一看。”
孫海薇很是坦然的開口道。
“您這么做,恐怕不太好吧?”
鞠行當即有些不滿的說道。
通幽學院的三舍教習對于生員的授課,雖說要遵循教諭司的一些基礎的規定和教授計劃,但怎么教、教到什么程度,卻全憑教習們各
自的喜好和自由。
教習之間對于授課內容和授課方式的互相干涉,這其實是一個很受忌諱的事情。
哪怕孫海薇資歷更高,修為更高,對于內舍甲、乙兩房的教授和培養的水平更高,鞠行仍舊可以對孫海薇的行為表達不滿。
至于商夏將鞠行的實戰演練課變成了陪練課,嗯,這屬于聯合教學,將武道修行課程與武道實戰課程進行綜合考量,一邊授課一邊實戰,理論和實踐相結合,自然不在隨意干涉的范圍之內。
孫海薇對于鞠行的反應并不意外,而是笑道:“那一套合擊陣法很有意思,我想要讓甲、乙兩方的生員也參與進來,不知道是否可以?”
鞠行下意識的便想要開口拒絕,不過他馬上便意識到,孫海薇這番話并非是在對他說,而是在說與商夏聽。
鞠行心中郁悶,但還是決定先不開口。
不料孫海薇又轉頭看向他,解釋道:“這也算是聯手教學,既然你與商師弟能聯合交手戊房生員,那為什么我和甲、乙兩房的生員不能參與進來呢?”
既然已經考慮到了他的面子,鞠行自然不會在心存不滿,相反孫海薇特意對他解釋,甚至讓他頗有幾分面子得到維護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