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壯武者快叫一聲,趁著女武者在半空當中立足未穩,周身煞光一起,怪笑著再次沖著她沖了上去。
女武者剛剛被黑壯武者震散了體內煞元,此時內腑震蕩尚未平息,眼瞅著對方再次沖來,也只能硬著頭皮在半空當中進行招架。
又是一陣急如驟雨一般的金鐵交鳴聲后,女武者手中的銀月雙刀被震飛,雙手的虎口都被震裂,整個人更是在半空當中倒飛了上百丈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噗——”
一口鮮血噴出,此時女武者護身煞光已然破碎,就連腳下維持飛遁的煞光也時斷時續,連帶著整個人都在半空當中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要從半空當中跌落下去。
而在另外一邊,黑壯武者低頭看著胸口一道劃痕,里面隱隱有些微血跡滲出,再抬頭看向對面百余丈之外的女武者的時候,目光之中已經只剩下了冷酷之意:“小娘子剛剛進階四重天,便能夠將熊哥哥我逼到這般境地,著實令哥哥我心驚肉跳,可越是這般,哥哥我越是喜歡!你放心,接下來哥哥肯定會好好疼你!”
身上的外傷非但沒有領這黑壯武者心生忌憚,反而令其越發的戰意高漲,只見此人臉上浮現出一副嗜血的表情,手持狼牙棒再次朝著女武者凌空一砸。
粗大猙獰的氣勁撕裂虛空,瞬間扭曲二人之間的距離,當頭向著女武者身上砸落。
女武者此時看上去似乎除了略顯疲憊之外毫發無傷,可實則前番兩次交鋒已然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而對方顯然是抱著將她生擒活捉的意思,不愿讓她有所毀傷,這才有所留手。
此時再見得那黑壯武者攻來,心知此番必然無可避免,但她卻也不愿生前死后受辱,索性放開了煞光守護,更不做任何抵擋,這一擊便足以將她整個人都撕碎。
便在這個時候,一聲略帶揶揄的嘆息聲忽然在她耳邊響起:“怎么這么想不開?”
原本已經抱定死志的女武者并未迎來預想當中的死亡,原本緊閉的雙目睜開之后,看上去還略帶幾絲恍惚,但已經隱約看到有一道人影此時正站在她的身份,并擋下了剛剛那足以令她死無葬身之地的一擊。
“小心!”
女武者忽然回味剛剛那一道聲音,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熟悉的感覺,于是連忙開口提醒道。
可隨即腳下一空,整個人便要從半空當中墜落,可隨即便倒在了一片綿軟的云霧當中。
與此同時,那黑壯武者望著事先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他面前的商夏,眼皮子微微一跳,嘴上卻仍舊粗聲粗氣道:“呦,年輕人想學人家英雄救美,難道就不怕把命搭上嗎?”
商夏卻仿佛連自己的注意力都沒有放在眼前之人身上,目光遙望著遠處那接天連地的本源光柱,隨口問道:“那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閣下剛剛從那邊過來,想來是再清楚不過。”
黑壯武者已經不止是眼皮子在跳,連帶著太陽穴處的青筋都在跟著跳,這種被人無視的感覺帶給他巨大的屈辱感,可偏偏他卻忍住了,眼前這個表面看上去同樣是新晉四重天,卻好像披著一層迷霧讓人看不透的年輕人,讓經常游走于生死邊緣的黑壯武者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
“那邊發生了什么,年輕人你自可親自去看,熊某尚有要事,便先走一步了。”
黑壯武者果斷認慫,準備開溜。
便在這個時候,商夏身后的女武者卻有些不明形勢的開口道:“小心,此人身后尚有同伙,他們剛剛試圖偷襲我的祖母……”
緊跟著商夏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也是,反正你們兩個都是從那邊來的,問另外一個也是一樣。”
黑壯武者瞬間感知危機來臨,想也不想腳下遁光全力迸發,甚至借助扭曲虛空之力便要逃走。
然而商夏早已洞悉他的想法,又豈會讓他輕易如愿?
只見商夏信手一揮,漫天的風雪涌起,在半空當中瞬間化作一個牢籠,將黑壯武者阻攔在半空。
那黑壯武者自然不甘心引頸就戮,手持那狼牙棒左沖右突,每一擊都能將這一層風雪牢籠打破。
可每當他打破的一剎那,便立時就有更多層的風雪涌來,以至于他每前進一步都要耗費巨大的氣力,尚未遁出三里,周身上下已然沾滿了大片的雪花。
便在這個時候,已然恢復了幾分氣力的女武者,終于從祥云披風所化的云霧當中重新飛遁而起。
在來到商夏身邊的剎那,已經認出他身份的女武者目光當中閃爍著異常復雜的神色,然后才又看向數里之外正在奮力突圍的黑壯武者,道:“你要小心,此人不但熔煉了兩道本命靈煞,手段老辣,心思更是極為狠毒狡詐,你需防此人反戈一擊……”
女武者的話音未落,便見得數里之外一直在艱難向外突圍的黑壯武者,突然間虎吼一聲,驟然轉身朝著商夏所在的位置擲出了手中的狼牙棒。
商夏對此非但沒有絲毫慌亂,甚至還來得及轉身朝著女武者笑了笑,道:“看來你猜對了!”
“你……”
女武者震驚于商夏的無動于衷,下意識的想要開口提醒。
可不等他開口,眼前卻發生了令她目瞪口呆的一幕:那黑壯武者整個人突然就在半空當中……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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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會晚一些。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