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應如愿送到病房后，護士給應如愿輸上液，薄聿珩對那三個媽媽說：“我守著如愿就可以，你們回去吧。”

吳清蓮擔心女兒：“這個時候我怎么能走呢？”

賀夫人也不放心：“我也要留下。”

薄夫人皺眉：“你現在讓我們回去，我們也沒辦法安心休息，不如就讓我們在這里守著阿愿，看她醒過來。”

薄聿珩不需要這么多人。

“四夫人要照顧小九，早點回去吧。母親和媽，你們幫我們去老宅照顧里里，里里今晚也受了不小的驚嚇，安撫好他，跟他說，爸爸媽媽很快就會回家，讓他不用害怕。”

三位媽媽都被說服了。

薄聿珩又對賀紹道：“也要麻煩你，帶人把太平山頂和老宅，里外搜查一遍，尤其是太平山頂，草木多，容易藏蛇，免得再發生意外。”

賀紹舔了下牙齒：“行，交給我。”

幾個人都走后，薄聿珩就受在應如愿的病床邊，一個晚上都沒有閉上眼，看著妹妹的呼吸逐漸變得均勻，唇色也漸漸變回緋色。

他握著應如愿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抵著自己的額頭。

一句心有余悸的喟嘆從喉嚨里滾了出來：“妹妹......”

應如愿在天蒙蒙亮的時候醒來。

薄聿珩第一時間發現，開了床頭的一盞燈，低聲喊：“妹妹。”

應如愿微微皺眉，表情難受。

薄聿珩問：“哪里疼？手臂嗎？”

應如愿腦袋轉了轉：“......聿哥？”

薄聿珩應：“我在，蛇毒已經清除干凈了，沒有危險了。”

“我以為我這次死定了呢......”應如愿喃喃。

薄聿珩摸了摸她的臉：“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應如愿點頭：“要......聿哥，你先把燈打開，我看不見。”

“......什么？”

“開燈，太黑了。”

“............”

薄聿珩怔怔地看著應如愿，床頭燈暖橙色的光線照出他空白的側臉。

他突然間陷入了巨大的無措。

心臟像木材裂開，順著紋路，自上而下，一分為二。

“妹妹，我有開燈。”他冷靜地說，懷疑妹妹是在逗他玩。

然而，應如愿聽了他的話，也是愣了愣。

她用力合上眼皮，重新睜開，還是一片漆黑。

她又把手伸到自己眼前揮了揮......

她茫然地說：“......聿哥，我好像，看不見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