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喲,外匯到了啊。
高遠趕忙接過來,看一眼金額:港幣叁萬元整!
折合人民幣也小一萬了。
他立刻眉開眼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汪陽橫他一眼,道:“你小子什么時候客氣過啊?趕緊揣起來吧。”
他心里也高興,這小子寫個故事,轉手就給廠里掙到一筆錢,這一年要是寫幾個,廠里糟糕的財務狀況就會改善許多。
高遠把匯款單揣進內兜,笑著問道:“想必您找我來還有其他事兒要交代吧?”
說著,他不由看了看坐在老廠長對面那位和他年紀相仿的男人一眼。
這位挺新潮啊,西裝領帶大背頭,外面罩著件黑色呢子大衣,三接頭锃明瓦亮的。
男人也打量著他,笑起來很溫和。
汪陽這才哼了一聲,道:“是有點別的事兒,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上影廠的徐廠長。老徐,這就是你心心念念一直想見的高遠編劇。
具體事情你倆聊吧,我就不摻和了。”
原來是他!
徐桑楚,這位也是個老資格。
高遠不敢托大,緊走兩步到徐桑楚面前,主動伸出手恭敬地說道:“徐廠長您好。”
徐桑楚這才站起身,跟高遠握了握,滿臉和善的笑道:“年輕人,不得了啊,我早就聽老汪說,北影廠來了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今日一見,果然驚才艷艷。”
“您老過獎了,我算什么驚才艷艷啊,還只是個大學生而已。”
高遠含蓄地表示,我不算北影廠的正式職工啊,您老別硬給我按頭銜。
另外,他對徐桑楚的來意也多少猜出來些,心說,您要想約我寫劇本,直說便是,就別這么客套了。
徐桑楚拍著他的手背,顯然聽懂了他這番話里的潛臺詞,呵呵一笑,道:“大學生好啊,北大的學生更加好,能考上北大,在這等學府里接受教育,小高將來的成就一定是不可限量的。”
高遠剛才那番話不僅徐桑楚聽明白了。
汪陽更是心知肚明,他瞪著高遠,不滿的冷哼一聲。
像是在給他提個醒兒,你小子雖然不是我北影廠的正式職工,卻也是我們廠的特聘編劇,屁股別坐歪了啊。
高遠心下一樂,說道:“徐廠長,您有話直說吧。”
徐桑楚這才松開他的手,從黑皮包里摸出一本《故事會》來,翻開后笑著問道:“這篇《木棉袈裟》是出自于你的手筆吧?”
高遠一愣,從他手里接過來,一看,說道:“您要不說,我都不知道已經刊登了。嚴格說起來,是我和另一位作者聯合創作的。
怎么,徐廠長對這個故事感興趣?”
徐桑楚點頭道:“不是感興趣,是非常感興趣。所以,我趁著出差來京的機會,專程找上門來問問你,有沒有意愿把這部作品的改編權出讓給我們上影廠啊?”
汪陽又咳嗽了一聲。
高遠扭頭看著他,呲牙笑了。
冊那!
徐桑楚勃然大怒:“老汪你這是什么意思?成心搗亂呢是吧?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個老小子不懷好意,一門心思想毀了我這樁生意!”
“嘖,瞧你這話說的,就不大度。我是那樣兒的人么?春天到了,我嗓子癢還不能咳嗽兩聲了?”
“你才不大度!嗓子癢你出門右拐咳嗽去啊,我一說到關鍵地方你就咳嗽,一說到關鍵地方你就咳嗽,你咳嗽的咋那么寸吶!”
“好好好,我忍著還不行嗎?你們繼續,繼續。”
徐桑楚也冷哼一聲,扭臉兒就對高遠換上溫和的笑容,道:“小高,你不用搭理這個老東西,就直說,這本子你肯不肯賣吧。”
賣是肯定愿意賣的。
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