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怎么知道的?
陳棟梁身l不由得一僵。
這情況,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的電話掛斷才多久,安江就打過來了,而且一口點破。
也就是辦公室剛剛沒人,不然的話,他都懷疑是紀委里面被安江給摻了沙子。
“棟梁書記,你不用緊張。”這時侯,安江笑了笑,平靜的接著道:“許書記對津沽的工作格外關心,打電話問問情況,也是應有之義,畢竟他也是津沽出去的老領導了,有感情。”
陳棟梁握著電話,除了干笑,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安江這話,聽起來是在幫許明坤解釋,實際上是在告訴他,這些人的那點兒小動作,我一清二楚。
“不過啊,棟梁書記,有句話我得提醒你。”這時侯,安江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許書記是領導,他的話固然要聽,但是棟梁書記,你別忘了,你首先是津沽市的紀委書記,你的職責是對津沽市的黨員干部進行監督,對津沽人民負責。”
陳棟梁眼角抽搐了一下,臉色凝重。
安江說得這些話,他怎么可能不懂呢?
他為什么覺得難,不就是覺得在這二者之間想要找到一個平衡點實在是太難了。
“棟梁書記,我這個人不喜歡繞彎子……”安江接著道:“我今天就跟你把話挑明了。沈超雄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你在津沽市的時間比我久,對他的了解應該比我多。他的事情,不是今天這一件兩件,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為什么這么多問題,一直無人過問?我沒有責備任何人的意思,但我們這些人工作一場,要為自已負責,也要為組織負責,為人民負責!”
陳棟梁目光瞬間變得復雜起來。
安江的話,說實話,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紀委書記,就是如安江說得那樣,要為自已負責,也要對組織負責,對人民負責。
而且,沈超雄的事情,真的就眼前這一件兩件嗎?
他在津沽這些時間,隱隱約約也是聽到了一些的。
“當然,人各有志,你也可以選擇聽許明坤書記的。”安江笑了笑,繼續向他道:“但如果是這樣的,你想過沒有許明坤書記如果真的不怕你調查,為什么要給你打電話?為什么要保沈裕民?是念津沽市的舊情,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一句話,就像是重錘,狠狠砸在了陳棟梁的心上。
是啊。
許明坤為什么這么急著保沈裕民?
真的是念津沽的舊情?不愿津沽的平穩被打破?
還是念沈裕民的舊情?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到了許明坤那個位置,最講究的就是明哲保身。
如果沈裕民只是普通問題,許明坤完全沒必要這么急著跳出來。
除非……沈裕民的身上,藏著許多東西,而且還會牽涉到許明坤。
說老實話,對于沈超雄的一些事情,他其實也是或多或少的聽說過一些的
“棟梁書記,你是老紀檢了,紀檢是一地的倚天劍,紀檢這柄劍鋒利與否,直接關乎一地干部風氣,也會影響一地發展,紀檢監察不作為,老百姓是要罵娘的!這里面的利害關系,你應該比我清楚。”安江放緩了語氣,“我也不逼你現在就讓決定,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想一想,這一次到底是要對誰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