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姝今日一早便去了這村子里那家唯一失蹤了后被找回來女孩的家中。
沈不姝剛走進不久。
便看見一個正在搗衣的老嫗。
老嫗白發蒼蒼,一下一下用力的倒著眼前的衣服。
沈不姝在村中待的這幾日中,是第一回見到這樣一個老人。
沈不姝眸光一轉,走上前去,道:“阿婆,請問蕓娘家怎么走。
”這蕓娘便是那位被找回來已經發了瘋的女孩。
那老嫗抬起了頭,神色僵硬,眼中一輪眼白還帶著少許的渾濁的清,眼球很小。
看著格外的嚇人。
她看看沈不姝,蒼老的聲音傳入了沈不姝的耳畔:“你是何人?”沈不姝本只是試探一下,這村中大半的人都知曉,村長領了一個外鄉人,村子里做客。
面上見到她也算是熱情好客,但眼前這位老嫗顯然是那種比較消息閉塞的類型。
真是巧了,沈不姝正好需要這樣一位領路人。
她露出一個溫婉又帶著一些惆悵的笑:“阿婆,我是蕓娘遠房表妹,我阿娘以前就住在這里,但后來嫁出了村,今日阿娘讓我來尋一尋蕓娘。
”那老嫗幽幽的望著她,好像要忘穿她心中想的是什么。
沈不姝手心冒汗,面上不改色,直勾勾的回應著老嫗的打量。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老嫗才道:“蕓娘死了,小姑娘,不要再問了,我勸你趕快離開這里。
”沈不姝心中一震,蕓娘不是只是瘋了嗎?沈不姝感覺自己窺探到了一些龐然大物的冰山一角。
忽然。
沈不姝注意到了老嫗正在捶打著的衣物!那通紅的!仿佛正在流動的紅色!上面的隱隱約約可以窺見的鴛鴦戲水圖!這是紅蓋頭!而旁邊正是一件嫁衣!沈不姝第一時間的反應是,這村中難道最近有人出嫁嗎?但顯然是不是的。
近日失蹤這么多的少女。
能離開青云村的女子都離開了。
而剩下的那些女孩兒,則像受驚的兔子一般,一個接一個地藏匿于自家屋內,甚至連房門都不敢邁出半步。
畢竟,按照近日的黃歷來看,接連數日皆標注著“不宜嫁娶”!此地之人對于這類傳統習俗向來極為看重!哪怕青云村地處偏遠角落,這種觀念依舊根深蒂固、毫無影響。
既然近期無人出嫁,那么眼前這位老嫗為何會在此處清洗嫁衣呢?就算是以往的嫁衣,這也不該如此。
而且這件嫁衣根本就不能洗!正當沈不姝還想再追問幾句時,只見那位老嫗已然低下頭去,自顧自地繼續反復捶打著那件嫁衣,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任憑沈不姝如何呼喊,那老嫗始終置若罔聞,對其不理不睬。
剎那間,一股寒意從沈不姝的脊梁骨升騰而起,她的直覺強烈地警示著自己:這里頭肯定有問題!于是乎,她急忙加快步伐,試圖繞過這個古怪的老嫗。
然而,當她來到蕓娘家門前時,赫然發現她家的大門早已被好幾塊厚實的木板緊緊封住,沒有絲毫縫隙可!明明前幾日還不是如此,為何今日就變成了這番景象。
為什么要將這屋子封了起來。
沈不姝看見一個村民便向他打聽。
卻見那村民不以為然的道:“你說這家人啊,他們如今已不在青云村,搬出去了,這屋子自然就荒廢了。
”沈不姝心中的疑惑愈演愈烈。
一個念頭緩緩地從她的心底浮現。
那老嫗漿洗的嫁衣究竟是衣服,還是別的什么?沈不姝回到村長的屋中之后。
老遠便看見了徐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