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騰友醫生,他跟吳醫生是一起來到醫院的,那個時候啊,我們大家都以為他們兩個會湊成一對呢,沒想到后來卻都各自結婚了。聽說蘇醫生追求過吳醫生,沒追上,年輕人的心里啊,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你看看,他們天天都在一起工作,好像生活中沒啥秘密了,性格上也有了沖突。就過不到一起去了,這個男人跟女人啊,就是不能在一個單位里上班。這叫做,自由空間,對,要給對方一定的自由的空間。”老大爺說得有點痛心疾首的樣子,似乎是現在還為這個蘇騰友在鳴著不平。
聽到這話之后,陸炎有點哭笑不得,順著老大爺的話說道:“對對對,您說的對,嗯,那個蘇醫生今天上班嗎?”
“我也不是他的領導,怎么能知道得那么詳細?”老大爺瞪了瞪眼睛說道,說著又看了看陸炎的手包。
陸炎看到再也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這才對巴達瑪遞了個眼色,兩個人走出守衛室。巴達瑪嘆口氣說道:“你花錢給人收買消息,值得嗎?我們這是為了公事,并不是個人恩怨。”
“我沒想過值得和不值得,只知道要公平公正地對待任何一個人,哪怕這個人真的是一個壞人,查清事實才是我們最需要做的。”陸炎沒工夫和巴達瑪解釋什么大道理,隨口就把自己心里想的說了出來。
“收起你的滿腔正義吧,有很多的事情,是查不清楚的。”在紀委這么長時間了,即使胸大無腦的巴達瑪也能夠看清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事情。
陸炎跟著嘆口氣,心里也很無奈。巴達瑪說得未嘗沒有道理,比如常賓鴻那件事,就是一個查不清楚的事實。真相的背后是那么殘酷,是那么冰冷冷的無情和現實,真相,遠遠大于他的能力范圍。
到住院部之后,看到一個匆匆走過的護士,陸炎叫住了她,問道:“請問蘇騰友醫生今天上班嗎?”
“在三樓。”護士小姐指了指樓上,美麗的眼睛在陸炎的臉上轉了一圈,接著走掉了。
陸炎對巴達瑪遞了個眼色,兩個人向電梯走去。巴達瑪低聲說道:“這一次,你以什么身份打聽人家蘇醫生?”
“記者,只有記者才對這些花邊新聞有興趣。”陸炎的口氣恢復了自信地說道。
“可是咱們沒有記者證啊。”巴達瑪有點擔心地說道。
“需要那個東西嗎?”陸炎咧嘴一笑,嘴角的笑容透著詭秘的表情。
走到三樓,陸炎在醫生公示板上找到了蘇騰友的照片,這是一個二十八九歲的男醫生,眼睛里面透著睿智的表情。不過由于是照片,整張臉有些呆板,看上去跟一個死人差不多。陸炎嘟囔了一句:“我最不喜歡的就是照片了,一點也不生動。”
“那你還要看照片?”巴達瑪覺得他的話有點可笑的成分。
“這不是沒辦法嗎?我們人生地不熟的,連這個蘇醫生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呢。”陸炎說著,又盯著照片看了幾眼,把這個蘇騰友的樣子牢牢地記在了心里。
到了三樓陸炎找到醫生辦公室,房間里面卻空空如也,一個護士看他們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問道:“你們找誰啊?”
“你好,我們找蘇騰友醫生,他今天不是上班嗎?”陸炎看到了護士小姐眼睛里的懷疑表情,急忙解釋說道。
“哦,蘇醫生啊?他在查房呢,很快就回來了,你們是他的什么人啊?”一聽是找蘇騰友的,小護士一下子客氣了很多。
“朋友。”陸炎說謊的時候臉色一點不變。
“那你們等一會兒吧,進來吧。”護士小姐把椅子拖開,手指示意了一下,說道:“先坐一會兒吧,他很快就回來了。”
“好的,謝謝你。”陸炎的笑容顯得十分親切。
一直過了一個多小時,蘇騰友才帶著兩個護士和一個實習醫生回來。他的臉色很不高興,身后的幾個人也都低著頭,看樣子都被蘇騰友罵過了。
剛一進門就看到辦公室里面有兩個陌生的男女,蘇騰友也不管不顧,自己先大刺刺地在椅子上一坐,然后語氣很不友善地說道:“你們是誰啊?這里能讓外人隨隨便便進來的嗎?”
巴達瑪嘟著嘴巴想要說話,陸炎輕輕擺了擺手,說道:“我們有事請找蘇騰友醫生聊一聊,你就是蘇醫生吧?”
“我就是蘇騰友,聊什么啊?”蘇騰友的話語繼續顯得很不配合,眼神中還帶著幾分疑惑。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