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笑,慕容斐也跟著勾起唇角:“我應下此事那么讓你高興?”
我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因為只有你才有這個本事與毅力去治理水患。”
他眸光閃閃,笑得我心神蕩漾,那雙狹長的眼眸分外惹眼。
越被他盯著看,我心里越心虛:“你、笑什么。”
“沒什么,”他朝后靠去,“你高興我就高興,你夸我我更高興。”
我抿了抿唇,好似能聽見心臟在叫囂。
他平常總是不茍笑,可面對我笑容就多了,現在這副模樣撞進我眼中,竟讓我覺得前所未有的慌張。
“我先走了,彩裳閣還有事。”
撂下這句話,我逃也似的趕緊跑出了器品閣,走前似乎聽見身后人低聲輕笑,嗓音輕輕掠過我心頭,一陣發麻。
第二日早朝,我隨父親入宮,在大殿下的馬車中等待著。
宮中要比外邊還要冷,我揣緊雙手,抬頭看了眼威嚴的宮墻。
紅墻金瓦,很是輝煌,卻也很是寂寥。
不知為何,腦中忽然寧安郡主那張嬌美的臉。
她此后很長一段時間,只能在這里度過了。
想到這里,心又變得沉重了起來。
就在這時,百官下朝,零散著從石階上走下。
我大老遠便瞧見了父親,卻遲遲沒有看見慕容斐。
“爹!”我沖他揮了揮手。
父親面色凝重,顯然心情不太好。
我扶著他上了馬車,又回頭看了眼百官,沒有找到我要的身影。
馬車緩緩前行,我開口道:“為何面色如此凝重?”
“唉,”父親嘆息一聲,“我有些擔心南方的百姓。”
“水患一事?”我輕笑,“放心好了,七皇子他肯定能解決。”
他抬眼看我:“陛下派宋時淵去治理水患。”
宋時淵?
我的笑容瞬間僵住,心中計劃頓時被打亂。
“本來七皇子殿下說要去治理水患的,結果宋時淵也想去,陛下選了后者。”
父親扶額嘆息:“宋時淵不是什么好東西,我擔心……”
我咬了下唇角,計劃被打亂的滋味很不好受。
“爹,您先回去吧,我想在這里等等他。”
父親沒有攔我,滿面憂愁的離開了。
我下了馬車,獨自站在宮墻邊上,探著頭找著那個玄青色官服的人。
可百官的馬車都走,光了,我都沒有瞧見他。
偏生一輛熟悉的馬車停在我身邊,我一轉頭,馬車里的人很快躍下,背著手,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他那雙眼睛分外得意,似是一只凱旋而歸的豹子。
“英武將軍,在此是在等我嗎?”
我擰眉,若不是在宮里,很想甩他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