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著才發現自己的臉濕漉漉的。

我茫然，我哭了嗎？

慕御白突然拿了濕巾仔仔細細擦我的臉。他薄唇緊抿，神情認真又嚴肅。

我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懊悔。

他在懊悔什么？我沒想通。

他擦完后，盯著我：“婉婉，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沒事。”

慕御白突然松了口氣：“那就好，我以為你……”

我突然打斷他的話：“我想陪我媽住幾天。”

慕御白愣住。

我疲倦閉上眼：“御白，我真的有點累。我想回家。”

……

回家，回到那個從小就安穩平靜的家里。

慕御白將我送到了家里。

媽媽穿著睡衣很是吃驚地出來迎接。

當她看見我雙手空空，而慕御白臉色不算好看地跟著我的時候，更加吃驚了。

媽媽：“婉婉，你怎么了？”

我擠出一個笑容：“媽，我很冷很餓，你給我做點吃的吧。”

媽媽看向我，動了動唇，終是什么都沒說。

……

夜晚，我躺在從小睡的房間心情奇跡般平靜下來。

什么陸云州，什么趙佩珊，我統統都不想了。

很快，我沉入睡夢中，睡得很沉。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我媽已經坐在我的床邊擔憂地看著我。

我起床，揉了揉眼睛：“媽，你怎么了？嚇我一跳。”

媽媽嘆氣：“你才怎么了。你昨晚來的時候臉色很差，御白臉色也不好看。你們到底怎么了？你別嚇媽媽。”

她摸了摸心口：“媽媽昨晚一個晚上沒睡。”

我愣住，隨即歉疚：“媽，我沒事。”

媽媽嘆氣：“你別瞞著我了。你和御白吵架了？”

我眼底有黯然，但堅決搖了搖頭：“沒吵架，只是我最近壓力大。”

媽媽：“是云州的事？”

我吃驚：“媽你知道了？”

媽媽嘆氣：“云州的媽媽給我打電話了。她哭得很可憐，意思是讓你幫一把。唉……”

我愣住。我實在是沒想到陸夫人竟然求到了我媽這邊。

她是怎么想的？

難道因為我媽脾氣好，所以她要到道德綁架我媽？

媽媽嘆氣：“婉婉，你別生氣了。云州媽媽沒說什么。她把從前的事都道歉了，還挺誠懇的。她只是說了云州腦子混亂，讓你別不管他。”

我沉默。

媽媽說：“媽媽了解你，你心地善良。你不可能不管云州的，雖然他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

我搖頭：“媽，不是這個事。”

媽媽疑惑：“那你是因為什么事和御白吵架？”

我無奈：“媽，我沒吵架。我只是……累了。”

我實在是沒辦法和媽媽解釋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因為這本來就是一件小事，我只是感覺我自己失望了。

被瞞著的感覺很不好，我體會過，所以不想經歷了。

而現在的我只想好好安靜一下。

媽媽見我神情沮喪，不再追問。

而這時，手機震動了，我看到號碼，詫異接起：“江教授？什么事？”

江逸風的聲音很拘謹：“葉小姐，那個，我有點事約你出來喝個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