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不情不愿接過電話。

陸云州的聲音傳來：“喂？婉婉？你怎么在他家里？！”

他的震驚堪比發現我突然由人變成了猴子似的。

我說：“因為我們是鄰居。而我主要是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陸云州異常不滿：“他是什么人你還不知道嗎？你趕緊離開他的家。”

我皺眉：“我知道他什么人，但是陸云州你沒資格指使我干什么。”

陸云州噎住了。

我放緩口氣：“他說得是真的。他沒做空陸氏股票，是由人一起把和慕氏有關聯的公司都做空了。我想，可能是想引起恐慌然后獲利吧。”

陸云州沉默了好一會兒：“好吧，我明白了。”

他說完又陷入了沉默。

我干巴巴沒什么話好說，就在猶豫的時候，奉少突然說：“你問他到底有沒有資金自救？”

我問了。

陸云州聲音異常冷淡：“沒什么資金。如果不是奉少故意使壞，那就讓他幫忙救一救吧。”

他說完掛了電話。

我把他的話轉告了奉少。

奉少俊臉抽了抽：“他這是什么都不管的意思？”

我點頭：“好像是的。你想，他現在只有百分之十一的股份，而你大概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陸氏企業實際應該是屬于你的。”

奉少呵呵冷笑兩聲：“但是我的資金也不太夠。他就真的不想救自己的公司？”

我想了想：“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現在對陸氏企業沒有特別重的感情了。”

說完，我不由一陣唏噓。

其實陸云州這兩三年已經不是從前意氣風發的樣子了。他以前會為了陸氏企業千方百計說服我注資，而現在他好像只剩下逃避了。

我嘆了口氣。

奉少突然冷笑：“不救就不救。老子做生意那么久，從來都是吃進去的，還沒人能讓我吐出來。”

他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陰狠。

我看得心驚肉跳。

奉少這是想干什么？是趙家的動作激怒了他？

我正要問，奉少看了看時間：“你趕緊回去吧。不然你家慕總會殺了我的。”

我奇怪看了他一眼——這人居然學會了避嫌了？

……

等我回了家，直到半夜三點半慕御白才回來。

我匆匆去迎他。他見我還沒睡，吃驚：“你怎么還沒睡？”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不瞞著他，我把今晚的事合盤說出。

慕御白聽說奉少居然也在盯著股市，皺了皺眉：“他居然沒操作？”

看來他和陸云州一樣，十分懷疑奉少居然會改了性子。

我問：“他為什么操作？他現在可是陸氏的大股東。”

慕御白被我的天真弄笑了。

他愛憐摸了摸的頭發：“小傻瓜。他是掙快錢的人。如果能在股市獲利，他為什么要辛辛苦苦等幾年才拿到那筆錢呢？”

我：“？？？！”

慕御白意味深長對我說：“利益足夠大的時候，是人是鬼是分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