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晏禾冷聲道。

“人之常情。”孟小阮平靜地說道：“人都是自私的，為自己著想，無可厚非。”

“怎么，本王要贊你心胸寬廣不成？”晏禾擰眉，抬指往她的眉心戳了戳，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那我應該怎么辦？”孟小阮捂著被他戳紅的眉心，無奈地說道：“我還能跑別人家里去罵人嗎？誰理我啊，除了我自己自取其辱，白費口舌之外，一點作用都沒有，說不定還要挨頓打。”

她若是丹陽郡主，是五公主，身后有靠山，她早就沖過去開打了。可她不是啊，她一個罪臣家的小庶女，在這京中就像一只螞蟻一般渺小，能和誰去打？

“名字告訴我，本王今兒就教訓他們。”晏禾又把她的手捉進掌心，沉聲道。

“都過去了，罷了。”孟小阮搖頭，淡然說道：“他人愿對我好，那是他人的心善。這世間，從來就沒有必須對別人好的道理。”

“你父親真是該死。他那是什么眼神，收了些什么學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些學生里就挑不出一個有情義的，忘恩負義的全在他那兒攢著了。”

“王爺嘴真毒啊。”孟小阮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哪有當著人面罵人家爹的！她前幾日還幻想晏禾能替父親討個大赦呢。

“他是死了，若他現在活著，本王當面就能訓他。”晏禾冷聲說道。

“他若活著，我就不能與王爺站在這兒了。”孟小阮好笑地抽回手。若爹活著，她已經按照婚約，嫁給孟歸明了。

晏禾怔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點頭：“也是，他確實死得好……”

女婿能這么罵岳丈的嗎？孟小阮眸子猛地瞪大，一把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王爺！”

樹梢懸掛著一盞兔子宮燈，燈影暖暖地籠在晏禾的肩頭，在他的眉眼染上了幾分溫柔。孟小阮的心臟怦地跳了一下，不知為何就想到一句話：初見乍驚歡，久處仍怦然。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