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月嘆了口氣,將那湯藥一勺勺地喂了進去,她說了一句:“你可知,我曾經愛過你?只可惜,我的光兒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在裴玄將她獨自扔在了山匪營寨時,崔明月就懂了。比起她,裴玄更愛他的權勢。什么紈绔無用,貪戀女色的無用王爺,也不過是借著她做了由頭罷了。
說謊說久了,就連自己也騙了。裴玄愛她嗎?那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等到面前的人,咽了氣。
門外,太醫也終于走了進來。
太醫跪在床邊給皇帝看診,連著診脈了三次,才跪在大殿內,顫顫巍巍道:“啟稟皇后娘娘,陛下,陛下歿了。”
宮內,喪鐘大鳴,崔明月一身的白縞素衣站在了朝堂之上。
“圣上遺詔,太子年幼,朕去后,將由皇后攝政監朝,與太子共理天下。”太監宣旨于眾人之前。
朝臣們一時難以接受,紛紛喧嘩,然而上官遲一步當先,跪在了大殿內,道:“臣,謹遵皇命。”
擁有十萬將士的鎮邊將軍都跪了,朝中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哪怕心中萬分的不甘,此刻也只能低下頭去。
群臣之中,本應稱病在家的宋長霖,突然走了出來,他一把抽出了藏在腰帶中的軟劍,直指著崔明月道:“胡說,分明是你謀害陛下,毒害了他!”
裴玄此前所中的毒,并沒有完全解。余毒在身后,崔明月又每日在他的日常飲食中增加了微微的劑量,讓太醫難以察覺,只以為是余毒未清所致。
直到宮宴上,百官所敬的酒中,都添加了毒藥,一杯又一杯,毒入骨髓,再無回天之力。
宋長霖原來不曾懷疑過崔明月,直到她將皇帝關在寢宮內,不允許任何人探視,他才隱隱猜出了一些端倪。
為何一定要將崔嬌月送去鎮邊將軍府?為何齊家犯了如此大過,還能一次次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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