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荷花酥,是你做得?”崔嬌月站在路邊,將籃子上的布掀開,她小聲叫賣了幾句,就有一位帶著頭巾的老婦人走了過來。
“是,今早剛做好的,等回去再屜子上一蒸,熱著更好吃呢。”崔嬌月笑著介紹著,她只做了一種,數量也不多,“這荷花酥做起來繁瑣,我也就做了這一籠。”
那老婦人也是個見過世面的,知曉這荷花酥難做,尤其那紋樣精致,她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這一籃子,賣多少錢?”
崔嬌月見有希望,立刻開口道:“不多,三十文錢就行。”
“嘖——”老婦人輕輕砸了一下嘴巴,三十文是有些貴了,這城南鋪子里買的點心也不過十文錢。
但一想到今日府中有貴客來訪,還是咬著牙買了下來,老婦人道:“這樣,二十六文錢,就當討個吉利?”
明日就是春節了,崔嬌月點了點頭,三諧音“散”,確實不吉利。“好,就二十六文。”
成了這筆生意,崔嬌月心底高興極了,說不定還能多買些吃食回去。
拿著賺到的二十六文錢,崔嬌月放進了錢袋子里,那日生怕張升訛上自己,沒多想就賠了十兩銀子出去,等回到了家中,倒是讓她心疼了許久。
崔明月還笑話她,為了這么點兒小錢憂心。
不是崔嬌月憂心,是她那日聽到了京城的消息,略微慌了些神,她好不容易與姐姐來了淮南,享了這些日子的安穩,雖說吃穿用度都不如從前,但難得感受到了自在與幸福。
去攤子上,買了三幅對聯,又去買了一串炮仗,明日總該放放炮仗,去去一年的霉運才是。
淮南縣的劉縣守,今日是在府中左右踱步,坐立不安。
夫人嗑著瓜子,看他來來回回走得眼睛都花了,不由吐了吐瓜子皮,問道:“老爺,這京城里來人,來就是了。咱們就是一縣守小官,連品級都論不上,有何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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