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揉著頭，抹著腿，她恨謝雨曦恨了許久，因為她欺騙了所有人。

她的頭疾，現在也沒有藥了，終日惶惶，總覺得日子差不多到頭了。

她可以死，但是謝家還要過下去。

謝老夫人哽咽著喊謝鴻鵬，“你同我出來一下。”

謝鴻鵬猶豫，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母親這般嚴肅的表情了，于是招了招手，讓謝項陽、謝向炎去別院將謝向寒一并帶去書房等他。

一行人離開。

林氏匍匐在床邊，一雙手顫抖著，想要愛撫謝雨曦，都無從下手。

“娘不會饒了她的，娘不會饒了她的。”林氏恨透了。

從前只是厭惡謝姣。

而今，是真的恨透了。

她毀了心愛的三兒子，又毀了她最看重的小女兒，這種仇恨達到了頂值。

謝雨曦滾落著淚水，眼中含恨，因著今日還未來得及吃娟綾給她的藥，全身如螞蟻在啃噬。

她好癢。

全身巨痛，四肢又疼又無法動彈。

偏偏還說不出話來，誰來幫她撓一撓頭發林，誰來幫她撓一下后背，胸前，股溝……

好癢，鉆心的癢，使得她嚶嚶嗚嗚的呻吟。

林氏回神，“曦兒，怎么了？”

問完，才發現，女兒已經無法說話。

她看著謝雨曦，束手無措，回頭看向嬤嬤，“她要做什么？”

嬤嬤皺著眉頭，“老奴，老奴也不知道啊。”

“手斷了，腿也斷了，連舌頭都拔了，一定是謝姣那個賤人。”

謝雨曦心說，跟謝姣脫不了干系，梁夜珣干的，和謝姣干的沒什么區別！

謝鴻鵬送謝老夫人回了住處。

他站在母親的身邊，看著年邁的母親坐在椅子上都艱難，心頭不是滋味，自責起來，“是兒子無能，讓母親晚年都不安生，兒子有罪。”

謝老夫人搖頭，“不，不怪你，怪家門不幸。”

謝鴻鵬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謝老夫人繼續道：“因果循環，兒子，你可記得當初一雙女兒降生，我們一家人多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