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可敵甘池微微一愣,他再次停下來。
看著那些寧軍真的沖鋒過來,他心里震撼的無以復加。
這就是寧軍?
闊可敵甘池一直都在都城生活,他雖有-->>大才,可一直都沒有真正領兵,也從不曾與大寧戰兵有過交手。
漠北之戰后,他才開始真正的去了解中原的這個才建立二十幾年的帝國,他才開始真正的了解大寧戰兵這個對手。
現在,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個敵人有多可怕。
“不準放箭。”
闊可敵甘池吩咐一聲:“告訴他們,我答應了。”
闊可敵甘池說完這句話后,轉身離開。
就因為這四十一人出現,黑武即將攻破疏勒都城的戰爭突然就暫停了。
這在以往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
聽聞寧軍來接大寧百姓,都城的人一下子就亂了。
不少人都圍堵著城中的寧國商人不讓他們走,大概是覺得有寧人在城里他們便不會遭受屠殺。
沈武也知道,疏勒作為大寧屬國,他應該為屬國出面,可他只有四十一個兄弟在。
他能把在城里的大寧百姓接出來,就已經是比登天還難的事了。
城中亂作一團,疏勒軍隊不得不幫忙維護秩序才讓寧國的商人陸續出來。
攻城的戰爭暫停了大概兩個時辰,大寧的商人斷斷續續的從城中走出。
等人都出來了,沈武往前指了指:“回家去,往家的方向走。”
有人問:“校尉大人,你們呢?你們不一起走嗎?”
沈武搖了搖頭:“我還不能走,你們先去小土城,我要為你們斷后。”
正因為闊可敵甘池的命令,讓沈武和四十名兄弟免于戰死。
所以沈武催馬向前,他看著遠處的闊可敵甘池行了一個軍禮。
這是對闊可敵甘池信守承諾的敬意。
闊可敵甘池沉默了片刻后,抬起手揚了揚馬鞭示意沈武可以走了。
沈武卻還是沒走。
“疏勒是大寧盟國,盟國之民雖然不算大寧皇帝陛下的臣民,也是大寧的朋友,我能力有限,只能讓大寧百姓先離開。”
“但我身為大寧軍人,且是駐扎在疏勒的大寧軍人,我的職責之一,也包括守護大寧與盟國的友誼。”
“現在我將帶著我的四十名手下進入疏勒都城,與疏勒軍協同作戰,但,將軍可以現在就對我們進攻。”
闊可敵甘池臉色肅然起來。
他坐在馬背上問:“你叫什么名字?”
沈武回答:“邊軍校尉沈武。”
闊可敵甘池道:“我敬重你這個軍人,現在我給你另一個選擇。”
他大聲說道:“疏勒國君勾結黑武叛逆刺殺汗皇,他必死,但,我可以讓他把他家族最小的孩子交給你,由你帶回你的兵營。”
“你不要為難我殺你,你該知道,我身為黑武南院大將軍,不會畏懼你們寧人,你我兩國之間的恩怨,只是還沒有到清算的時候。”
“我只是敬重你們的勇氣,殺你們四十一人,實在是太簡單了,傳揚出去,也會有人說我闊可敵甘池只敢對你們幾十人動手。”
“若你答應,我給你這個機會,若不答應,我如你所愿,一聲令下之后,你和你的邊軍兄弟都會成為箭靶。”
沈武大聲回答:“我該與疏勒國君商議。”
此時輸了國君已經快要嚇尿了。
可他還能怎么辦?
寧人四十一騎來了,能起到什么作用?
說實話,他都不得不佩服寧軍的勇氣。
疏勒在過往幾百年都是黑武屬國,黑武人什么時候替疏勒出頭過?
“校尉大人,帶上我的小兒子走吧。”
疏勒國君單膝跪下來:“我已經很感激你和你手下士兵的勇敢,請你......請你保護好他。”
沈武沉默片刻,點頭:“好。”
他帶上了疏勒國君最小的兒子,那個才四五歲的小男孩兒離開。
疏勒國君朝著他們不斷揮手,然后大步走向闊可敵甘池。
不知道是不是沈武給了他勇氣,他要保護他的臣民了。
“我是疏勒國君,我現在可以跟你走,但請你放過我的臣民!”
他走到闊可敵甘池面前:“請你退兵!”
闊可敵甘池笑了笑:“我也欣賞你的勇氣,但我不欣賞蠢貨。”
他指了指疏勒都城:“殺進去,屠城。”
黑武大軍洶涌向前!
闊可敵甘池俯身看著疏勒國君:“你可能以為我剛才真的是動了仁慈之心,可如果不讓他們帶走你的血脈傳人,我怎么向寧國皇帝要人?”
疏勒國君臉色大變。
闊可敵甘池下令道:“等那幾十寧軍回到他們的小土城,立刻合圍,不準放走一人。”
他催馬向城內走去。
“這一仗打贏了,斷寧國北疆貿易,到時候且看情勢,若優勢在我黑武,我自會向寧國皇帝要人,他給,寧國信譽盡失,諸國便不愿再尊奉寧國為宗主。”
“他不給......”
闊可敵甘池笑了笑。
“我就殺他幾十名邊軍,看他是復仇還是不復仇,復仇的話,那就是寧國興師動眾耗費無數錢糧來攻打我們了。”
“而我們,則可以逸待勞......誰說一場恢復時期的大勝,非得是要進攻?”
進了城的闊可敵甘池看著他的士兵在屠殺疏勒人,他眼神都沒有絲毫變化。
“往諸國送消息,說疏勒已滅,寧國不敢為疏勒出頭,讓諸國國君,好好想清楚該怎么做事。”
他催馬直奔疏勒皇宮。
“我南院的將士們!將皇宮里的東西搬空,然后燒了!城中財物,盡歸你們所有,城中女子,盡歸你們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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