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恒收起了在沈昭月面前的隨意性子,兩手相交垂于身前,面上掛起了那一絲溫和的淺笑,眼底是散不盡的寒意,渾身散發著為官者的威壓,他道:“鄉試還有月余,不急。只我前些日子做了個噩夢,總是心神不寧,怕耽誤了公務,這才特來南山寺尋佛解夢。想必,謝大人能理解?”
連做噩夢這種話都能當成借口,沈昭月聞只覺得此人實在是精通詭辯之道。
油嘴滑舌,怕是在夸他了。
“那不知齊大人可解夢了?”謝長翎在看到齊恒的那一刻,就猜測他必定是打了什么主意,尤其他剛才對著沈昭月說的那句話,讓他狠狠記在了心底。
往日在齊家求學時,他們二人就看相互看不順眼。齊恒覺得謝長翎假正經,謝長翎覺得齊恒假仁義。但因著齊老太師的面子,二人表面上倒是相處和諧。
只等到謝長翎一舉揭露了齊老太師縱親行兇后,齊恒才第一次打上了謝家,當眾將謝長翎罵了個狗血噴頭,謝長翎的母親亦是因聽了這些話,被氣得暈了過去。
如此,這結下的梁子就更深了。
“未曾見到戒律大師,怕是要再過些日子了。”齊恒見謝長翎強忍著怒氣,心下一陣舒暢。因此,對沈昭月更多了幾分興趣。若是將這女子拐到手中,何懼拿不下謝長翎?
沈昭月望著擋在她身前的男子,見他只句句針對齊恒,略微放下心來,他應是沒聽見什么。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