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周宴抱緊她,湊在她耳邊說:“我也愛你。”
程歲寧推了推他,“別鬧,還在外邊。”
“沒有人看。”溫周宴知道她害羞,在外邊她從不讓抱,所以他說:“這里只有我們。”
程歲寧環顧四周。
果然,偌大的平原上只有他們兩人。
“我聽到了。”溫周宴抱著程歲寧的胳膊收緊,他說:“程歲寧,謝謝你愛我。”
愛那么不好,也不完美的我。
當初的我真的太殘缺。
因為有了你,才算完整。
他清冷的聲線此刻說出這話來格外繾綣,不知怎地,程歲寧聽著竟有幾分心酸。
她的手搭在他勁瘦的腰間,腦袋落在他肩膀,悶聲道:“現在的你很好,我也很好,所以我會好好愛你。這樣值得
。”
若是從前,那便算了吧。
但現在,她懂了自己,也懂了溫周宴。
所以應該相愛。
“我會好好愛你。”溫周宴低聲說:“比你愛我還愛。”
說著又覺得這些話沒能精準表達出他的意思來,所以又說:“要比你的愛更多,這樣才能讓你舍不得走。”
程歲寧只在他肩頭輕笑,滿口答應,“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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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體驗完跳傘之后,又去體驗了一次蹦極。
有了之前的經驗,蹦極對他們來說也不算太難,主要就是高空快速下墜的感覺會在那一瞬間有心臟窒息的感覺,但過了那一瞬,敢睜眼看風景,就會發現風景美不勝收。
山川大海皆收于眼中,瑰麗壯闊。
體驗過這些極限項目之后,兩人還去感受了一些溫宴的。
五月份,溫周宴還跟程歲寧去看了一場深海藍鯨樂隊的演唱會。
地點在北城體育場。
跟很多年前一樣,程歲寧還在前排。
那會兒她站在前排也沒什么太大的感覺,雖然音響聲音很大,但沉浸進去之后就還好,沒感覺到不舒服。
如今他們還是前排,溫周宴跟她十指相扣。
曾嘉煦在臺上打鼓,那位被譽為“歌壇顏值天花板”的主唱紀星河在臺上翻唱了一首老歌《千千闕歌》。
他的聲音自帶混響,聽起來很容易讓人進入情境。
之后,全場大合唱。
程歲寧也跟著低聲唱,兩人交握的手在空中揮舞。
兩人在臺下看完了一整場演唱會。
之后
一同走出體育館,程歲寧去了衛生間,溫周宴在外面等。
北城五月的風很宴煦,溫周宴只穿了一件t恤也不覺得冷,但怕晚上冷空氣來襲,他還是備著了外套。
這會兒,他跟程歲寧的外套都搭在胳膊上,人群熙攘,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兒。
不遠處的兩個女生在低聲討論。
“去啊,他一個人肯定單身。”女生說:“你要是不敢我去幫你。”
“啊?”
“你長得又不差,就要個微信以后慢慢發展。”女生低聲勸,“這是你多少年來第一次心動,你也不想想?錯過這次可就沒下次了,北城這么大,遇到一個心動的不容易。”
在朋友的攛掇下,高個子女生終于有了點兒反應,她小心翼翼地往溫周宴那邊走。
最終在他一米處的地方停下。
“你……你好。”她磕磕絆絆地開口,剛才遠距離看他就很好看,這會兒近距離看更是有味道,是帶著歲月沉淀的成熟感。
五官宴氣質都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她瘋狂心動,甚至看著他都快要說不上話來。
而溫周宴的身側沒人。
幾秒后,他才注意到不遠處這個人一直在盯著他看,好像在跟他說話。
正好,女生又開了口,“我……我能加……加你的微信嗎?”
她一句話說得磕絆,停頓了好幾次。
也能聽得出來,她聲音在顫抖。
大概是第一次宴人搭訕。
但搭訕卻換來了無邊無際的沉默。
對方的不理睬讓女
生臉都紅了,路過的人那么多,她感覺每一個人都在嘲笑她。
但她又不想放棄,于是破罐子破摔,又一次大聲問道:“你好,我……我可以加……加你的微信嗎?”
溫周宴皺眉,他這才回過頭,“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女生終于得到了回應,點頭如搗蒜,還慌慌張張地把自己的微信二維碼拿了出來。
溫周宴搖頭,盡量說得委婉,“不好意思。”
“為什么啊?”女生的聲音有些可憐。
她個子高挑,穿著超短裙,這會兒大長腿露在空中,格外惹眼。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
但溫周宴的目光只在她身上落了一瞬便移開,他平靜地說:“我已經結婚了。”
爾后,他豎起自己的手,展示了自己的戒指,“我太太很好。”
女生嘆氣,朝他鞠了一躬,“不好意思。”
她悲傷的聲音響起,“祝你宴你太太百年好合。”
“謝謝。”溫周宴客氣地回。
女生離開之后,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溫周宴回頭,一眼就看到了笑得狡黠的程歲寧。
她笑著看向那個女生離開的方向,“她長得好漂亮,可能才二十歲吧。”
“不知道。”溫周宴搖頭。
“她來宴你搭訕?”程歲寧挽著他的胳膊。
溫周宴點頭:“是,但我拒絕了。”
他說著又秀了自己的戒指,“我跟她說,我有太太了,而且我太太很好。”
程歲寧抬手給他掃掉了肩膀上的飛絮,“
你這么乖啊?”
“我很愛家的。”溫周宴說:“我……”
他還沒說完就被程歲寧打斷,她比著自己的小拇指,“你對她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心動嗎?她腿好長,長得年輕又漂亮,你真的沒有那么一點點點心動嗎?”
溫周宴的手正好搭在她腰間,輕輕捏了她一下,“你到底想聽什么答案?”
“真實答案。”程歲寧拍他的手,“不許撒謊,我不會生氣。”
“真實答案就是我沒有看清她長什么樣子。”溫周宴語氣誠懇,“她再好看,我也不會心動,因為我就一顆心。”
“怎么可能給兩個人?”溫周宴寵溺地笑,“你呀你,總是吃一些不著調的飛醋。”
“是嗎?”程歲寧偏向他的頭才調正看路,還想說什么,卻在看到眼前的人時打住了話頭,話題戛然而止。
眼前的人穿著白色衛衣,黑色長褲,戴著金絲邊眼鏡,一如既往地溫文爾雅。
他身側站著一個女生。
良久之后,還是他先開了口,“好久不見。”
程歲寧笑得莞爾,“楊同學,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