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宴不打算放她。
陸知宴知道沐秋煙沒睡,她臉色發白的樣子,又怎么會不惹他心疼?
他的心會疼,針扎一樣。
但是,他是自私的,他不能放走她。
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屋外家庭醫生嘆息一聲,自自語道,“陸太太,該說的話,我都說了。陸先生不肯放你,我沒辦法。”
無奈搖頭,醫生正要下樓,他被陸悔擋住。
“陸小少爺?”家庭醫生問,“您是身體不舒服嗎?”
陸悔抬頭,他的眼睛通紅,“你剛才說得,都是真的嗎?”
他想喊一句“我媽媽”,但想起陸知宴的叮囑,及時將那三個字吞回嗓子里,他問:“病人被禁錮會受刺激,繼而導致頭疼嗎?”
“是有這種可能的。”
“哦。”陸悔應了一聲,低垂著頭,跑回房間。
他悶頭坐在沙發上,兩眼空空蕩蕩,他在想,跟陸知宴一起關著媽媽,不讓媽媽離開,是不是不好?
陸悔心中有一個天平,天平的一端是媽媽開心快樂,另一端是他能時時刻刻見到媽媽。
此時,天平開始搖擺,漸漸的,讓媽媽開心快樂的一端,取得壓倒性勝利。
陸悔眼睛通紅,鼻尖也紅彤彤的,他已經下定決心,找個時間,趁著陸知宴不在家,他要放走媽媽。
但他好難過,嘴里又苦又澀,像是吃了黃連一般。
他以后再想見到媽媽,一定很難很難。
陸悔現在有多難過,就有多討厭陸知宴和沐清清,他怪陸知宴找錯人,他怪沐清清鳩占鵲巢。
他現在和陸知宴作對,無異于雞蛋碰石頭,自取滅亡,但他可以去找另外一位罪人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