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歲歲看了看表,心里甚至已經在盤算從哪個老鄉那換只雞拎回去,讓文娟嫂子幫忙燉了。
然而幾人剛要往回走,一個清瘦的老爺子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大夫,您是云大夫嗎?”
云歲歲看著他,面容雖然憔悴,腰板卻筆直,衣服已經洗得褪色卻干干凈凈,連褶皺都很少,看起來不像莊稼戶。
她問:“我是,您有什么事嗎?”
“我愛人血壓一直有點高,前兩天藥沒了一直沒去買,剛才她突然頭暈,我想問問您,有降壓藥嗎?”老爺子問。
他說話吐字標準條理清晰,帶著刻在骨子里的儒雅,云歲歲更確定他不是普通人。
這樣的人出現在偏遠地區的農村,除了下放幾乎沒有別的可能。
想到下放人員的生存環境和他妻子的癥狀,云歲歲認真道:“我跟您去看看吧,當面診治更穩妥些。”
老爺子自然無不同意,連忙在前面帶路。
四人跟著他來到了山底下的一處窩棚,窩棚很小,卻住了不少人。
看到老爺子回來,有人喊道:“徐老,您可回來了,華姨突然不能動了!”
姓徐的老爺子腳下踉蹌,連忙沖進了最里面的窩棚。
云歲歲也快步跟上,就看到一位老婦人躺在窄窄的土炕上,眼睛睜著卻好像不太清明,渾身僵直不能動,說不出話,臉上的肌肉還在抽搐。
她上前一步,把手搭在老婦人的手腕上,表情有些嚴肅。
她定定地看向老爺子,“中風,我這里沒有疏通血管的藥,但可以先給您愛人針灸加速血液流通,然后送到鎮上去打針,您信我嗎?”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