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秦老爺子不可避免地問起硫酸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個情況。
夏淺淺如實回答,讓詹錦云再次怒從心起。
“這不就是神經病嗎?她自己撒的謊被戳穿,怪別人干什么?果然沒媽的人就是……”
話說到一半,詹錦云瞥見了夏淺淺臉上的表情微有一絲不自在,立刻止住了話頭,干咳一聲找補道:“神經病就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還好阿妄的腿已經恢復了,不然我非得親自卸掉她兩條腿!”
詹錦云的臉上流露出一抹狠色。
夏淺淺瞧著她這模樣,突然有些理解前世詹錦云用那種態度對她了。
詹錦云這輩子最在乎的就是秦妄這個兒子,自己的兒子不能娶個自己喜歡的就算了,娶的老婆還是個孤兒,對他、對秦家,什么助力都沒有。
愛屋及烏,有時候也恨屋及烏。
秦妄厭惡她,詹錦云這個當媽的要是能用一顆平常心好好對她,那才是有鬼。
只聽秦老爺子問:“局里那邊打過招呼了嗎?如果對方確認是個精神病患者,說不定能無罪釋放。”
不愧是秦老爺子,一開口就指出重點。
“說了,事發當天秦朗就打過電話了,您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她開不出精神病證明。”
精神疾病這東西是個玄之又玄的東西,能不能開出證明,那得看醫院。
秦家的關系網四通八達,那李玫又是個無父無母的,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
她從對夏淺淺動下殺心那一刻,她的人生就已經毀掉了。
“沒了精神病證明,庭上不判她個五年,也能判她個八年。讓她在里面好好反省,重新做人。她爸媽教不了她,讓獄警教。”
秦老爺子不由得看了夏淺淺一眼。
他怕她聯系到自己身上去,便岔開話題問:“淺淺,現在志愿也填了,你還要繼續在顧丫頭那里做兼職嗎?”
夏淺淺現在其實已經不缺錢了,在小顧姐店里打工,一是幫忙,二是消磨時間,三也是圖個店里氛圍好,每天去上班也挺開心的。
尤其現在小雅也會跟她一起去店里,兩個人每天都賊歡樂。
所以秦老爺子問起,夏淺淺下意識就想到那些快樂的時光,眉眼也跟著彎了下來。
“嗯,再繼續做兩個星期,等通知書到了,我們會提前去京都。”
秦妄低頭在喝南瓜湯,余光卻一直沒離開夏淺淺。
他清楚地看到,老爺子提起顧清溪的店時,夏淺淺臉頰上那淺淺的小梨渦。
光是想起來,就那么開心嗎?
是想到了店里,還是想到了顧清池?
他們兩個發展到哪一步了?
秦妄越想越心情難看,索性把湯勺一放,說了句“我吃完了”就轉身上樓了。
詹錦云追著問了句“你就吃這么點兒怎么行”,秦妄也是頭也不回,一副十分不爽的模樣。
夏淺淺心里納悶。
他又是哪根筋搭錯了?
不過這與她無關,夏淺淺很快收回視線,繼續說剛才的話題。
“小顧姐對我們很照顧,您可以放心的。而且現在已經過了新店期,沒有那么忙了。她那里還管飯,我跟小雅就不用愁每天吃什么了。”
“顧家丫頭性子的確不錯,在她那里也不會讓你被欺負了。”
兩人正說著,秦朗回來了。
夏淺淺抬眼看去,秦朗正好也在看她。
四目相對間,她隱隱感覺到秦朗身上的怒氣。
而且那怒氣,是沖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