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禮一直沒有出聲,似乎連呼吸都屏住了。
要不是夕陽余暉勾勒出他頎長挺拔的輪廓,沈晚梨還以為房間里只有自己一個人。
“顧宴禮。”
“嗯。”男人的聲音有些喑啞,似乎在壓制著某種情緒。
“我剛才說的,你聽見沒有?”
“你指的是哪一句?離婚?抱歉,我沒有聽見。”
沈晚梨微微蹙眉:“顧宴禮,你小時候一本正經,怎么長大了反而變得無賴?”
顧宴禮輕笑一聲,淡淡的煙霧從嘴邊泄走:“長大總是得付出代價的。”
男人的話高深莫測,沈晚梨捉摸不透。
好像就是從那件事情過后,他們兩個人的關系便急轉直下,顧宴禮也漸漸變得跟之前不一樣了。
仿佛對顧宴禮而,成長并不是一場經年累月的量變,而是那件事情發生后,一瞬間的質變。
“顧宴禮,你裝傻也沒有用。”沈晚梨聲音疲憊,“如果你不想好聚好散,過幾天我就去找律師,直接走法律程序離婚。”
“好聚好散?”顧宴禮挑眉,“沈晚梨,這話你也說得出口?我們當初是怎么聚成夫妻的,你忘了?”
沈晚梨緊抿著唇,睫毛微垂。
她沒有忘。
只是每天都在強迫自己不要想起。
顧宴禮突然抓住沈晚梨的肩膀,咬著牙說:“想走法律程序離婚?好啊,你盡管試試。我倒要看看,沒有我的同意,這個婚你能不能離。”
窗外的夕陽漸漸下沉消失,房間里重新歸于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