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英子生病的時候都是在赤腳醫生那打針,很少來醫院。
她不會拿藥,只會眼巴巴的看著沈綰。
沈綰耐著性子教余英子拿藥的流程,然后盯著她成功從護士手里把藥接過來。
沈綰點頭:“對的,就是這樣。以后再需要拿藥,還是這樣做就行。”
余英子看著自己手里的藥,嘟囔了一句:“原來這事也不難。”
要換成以前,讓她跟鎮上的人說話,她都不好意思。
更別說讓她在醫院這么大的地方,找人拿藥了。
沈綰隨口說道:“只要肯干,沒什么事情是難的。”
余英子怔怔的看著沈綰,沈綰已經抬腳朝病房那邊走了。
兩人快要靠近病房的時候,余英子看到顧衛東和那個向巖同志,正在病房外面說話。
兩個人的臉色就...都挺難看的。
而等到沈綰走過去的時候,兩人又默契的閉上嘴。
余英子偷看了沈綰一眼,見她好像壓根沒發現那兩個人之間不對勁。
她猶豫了一下,咬住嘴唇,小聲朝沈綰問道:“沈綰,你跟那個向巖同志很熟嗎?”
沈綰冷不丁被余英子這樣問,看了她一眼。
沈綰想了一下,自己跟向巖的關系。
那可不止是熟,是差一點就翻臉成仇人了。
沈綰模棱兩可的回答:“還行吧,算認識。”
余英子瞪大眼睛。
只要是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向巖同志對沈綰的那殷勤討好勁兒。
到了沈綰嘴里,就成了還算認識。
那可是派出所所長啊。
余英子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
正好這時候,錢有糧伸手去拿病床旁的搪瓷缸。
動作牽扯到了傷口,立馬“唉喲”了一聲。
余英子看了一眼疼得齜牙咧嘴的錢有糧,又看了眼在門外守著,身形挺拔的顧衛東還有向巖。
余英子的腦袋突然清明起來。
就感覺像是之前蒙住她腦袋的那層豬油,一下子化開了一樣。
她好像,太把有糧哥當一回事了。
......
顧衛東等沈綰進病房之后。
壓低聲音朝沖向巖說道:“派出所所長都沒有重要的事做嗎,在這浪費時間。”
向巖目視前方,臉不紅心不跳:“在這等錢有糧同志休息好,然后做筆錄。根據線索,抓捕壞人,就是重要的事。”
顧衛東冷哼了一聲。
他的視線看向樓下的醫院門口,突然開口:“向同志,你愛人來了。”
向巖渾身一僵,順著顧衛東的視線看過去。
趙愛林一臉焦急的站在醫院大門口,四處張望。
顧衛東笑道:“向同志,工作重要,家庭也同樣重要。你死過媳婦,本來就晦氣。”
“好不容易娶了個新媳婦,可得把人給守好了。不然回頭又離婚,惹人笑話。”
向巖見顧衛東一個大男人,說話這么陰陽怪氣,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他。
顧衛東沒有絲毫躲閃,繼續說道:“快去吧,別讓你愛人等急了。”
向巖看了眼在病房里忙前忙后的沈綰,又看了眼已經開始到處找人的趙愛林。
他怕趙愛林到時候看到沈綰,又跟自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