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有一定的厚度,想要完全扎透有點難度,可張秋陽除了有錢還有一身的蠻力,就那么硬生生的往里面戳,還真成功了。
熟能生巧,張秋陽逐漸掌握了方法和力道,倒也不算吃力。
她從小就開始縫補衣服,針線活好,縫嘴巴和縫衣服其實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手里的針容易打滑,張秋陽掌心濕噠噠的,上面全是王秀芝的唾液和血液。
“娘,你看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流口水。”她嫌棄地用王秀芝的衣服蹭了蹭手。
此時的王秀芝已經發不出來任何聲音了,口腔里滿是血沫,眼神死死瞪著張秋陽。
張秋陽放下手里的針,毫不心虛地迎上了她的眼神:“娘,老話說養不教父之過,可咱們家的一家之主一直是你,我大哥他們欠我的,你來償還,也是理所應當的。”
她撩開自己的波浪卷發,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下耳垂的位置明顯跟其他人不一樣,早就扭曲變形,像是沒有完全發育的畸形兒。
平時她一直用頭發蓋著,所以并不明顯。
王秀芝平常根本不怎么關注這個閨女,自然不會注意到她耳垂的異樣。
“小時候,別的小女生都去打耳洞,我知道咱們家窮,就眼巴巴地看著人家。”其實當時打兩個耳洞也不過是五分錢,她們家也并沒有窮到揭不開鍋的地步。
王秀芝娘家的條件還可以,她又是最小的女兒,娘家沒少偷偷給她塞錢,可是家里的錢,一分一毫都是要用在幾個哥哥身上。
她無論想要什么,總會被王秀芝以各種理由拒絕,各種給她洗腦,久而久之,她就什么都不要了,安心當王秀芝最貼心的小棉襖。
可張運勇看出她對打耳洞的渴望,笑瞇瞇地朝她勾勾手。
當時她才四歲,小小年紀的她,還不知道什么叫危險,顛著小胖腿就過去了。
“秋陽,你是不是想打耳洞,我幫你。”張運勇從針線筐里翻出來一根針......
她魂都嚇飛了,轉身就跑,可又被二哥抓了回來。
后來的事情她記不清了,應該是痛得暈厥過去,等醒來的時候院子里已經就剩她自己了,張運勇他們早就跑出去玩了。
她爬起來舀了瓢水,在水面的倒影中看見血漬呼啦的耳朵,也不知道張運勇他們扎了幾針,反正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