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張姐。”
一覺醒來,天都黑了,剛好能趕上回村的最后一趟牛車。
隔著老遠就看到吳建業站在門口等她。
“錢呢?”男人的焦灼都寫在了臉上了。
“害,你別提了,我給他們當保姆的時候,對我可好,親得跟一家人一樣,可現在我過去借錢,別說是三十五十,就連三五塊都不愿意借給我,你說那些有錢人怎么能這么薄情,要不是我,那些女人肯定夠落下了一身的月子病。”
吳建業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張秋陽依舊在喋喋不休地抱怨。
“你虧我還把她們當好姐妹呢,現在倒好翻臉不認人。”
她就是存心惡心吳建業,這黑燈瞎火的,萬一他動了色心怎么辦?現在倆人是明面上的夫妻,就算她喊破喉嚨,外人只當是夫妻情趣呢。
“還有......”
“別說了,生產隊還有事,我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他害怕張秋陽又說出來什么惡心的話,立馬找了個借口溜了。
“那你路上慢一點,我今天為了借錢的事情,跑了一天,腿都跑細了。”
吳建業鼻孔里發出不屑的聲音,就她那粗壯健碩的大象腿,別說是跑一天了,就算是跑一年半載也不見得會變細。
他心里擔心債務的事情,也不想去太遠的地方,就停在村東頭的大梨樹下,捏著嗓子,學著夜貓叫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