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等人看著遠處的巨樹，感覺兩條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半天都邁不出去。

從來到這片山谷開始到現在，一路上都是草木稀疏。

就算偶爾能看到一兩株樹，也長得十分低矮，最高的也不過兩三米左右。

可是這株通體漆黑的巨樹，竟然高達上百米，粗大的樹干，起碼要七八個人才能合抱得過來。

而且與那些死氣沉沉的老樹不同，這株巨樹雖然顏色詭異，但是卻格外的枝繁葉茂，但是看上去又沒有生機勃勃之感。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看著那些塑料做成的假花。

雖然艷麗，但是卻生硬而虛假。

而那些掉在樹冠下的人影，更是讓這種詭異感再次上升。

就像夏天老樹下，經常見到的一種叫“吊死鬼”的蟲，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

明明沒有風，卻還在微微搖晃，光是看一眼就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靠……還真見鬼了！”

朱遠征咽了口唾沫，眼神驚悚的看著巨樹。

“這里不是舊神的地盤嗎？怎么會有這么多人吊在這里？”

蘇辰沒有說話，而是看向旁邊的漢武帝。

漢武帝想了想，一邊朝前飄飛而去，一邊說道。

“朕在世之時，神魂離體，最后也是飄到這株巨樹之旁。”

“不過還沒接近，御醫就救活了朕的肉身，朕的神魂也被拉扯回去了。”

聽見這話，蘇辰瞬間恍然。

既然漢武帝神魂離體，最后也被吸引到這兒。

那掛在樹上的身影，必定就是被吸引至此的祖先神魂了。

畢竟舊神沉睡了無數年，而漢武帝兩千余年前才建起廣寒宮，封住了通道。

在此之前，肯定還有別的祖先被舊神拘來此地。

想到這兒，蘇辰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兩只眼睛也再次看向前方漆黑的巨樹。

難道舊神就是一棵樹？

無數年前統治整個人族，甚至還篡改了天道規則的，就是一些植物？

這……是不是有點太扯了？

雖然蘇辰內心有些不相信，但還是保持了十足的警惕，跟隨漢武帝慢慢走到了巨樹之下。

而越是靠近，巨樹帶給眾人的壓迫感就越大。

粗大的樹根，宛如一條條巨蟒，將周邊厚重的巖石全部拱裂，在地面上虬結糾纏在一起。

而樹冠上垂下的藤蔓，就像一根根吊索，靜靜等待著下一個受害者。

在距離巨樹百米之外，漢武帝與蘇辰等人就停下了腳步，抬頭朝上看去。

在這個距離，樹冠上的身影更加清晰可見。

那確實是一個個人，雖然身形不同，但都是幾近透明。

就像一個個肥皂泡一樣，根本看不出具體的面容與穿著。

漢武帝眼睛微瞇，緩緩搖了搖頭。

“這些人的神魂都已經被抽干凈，只剩下一個印記軀殼，救不了了。”

蘇辰抬頭看著上方，臉色也難看至極。

雖然已經無法分辨這些祖先的身份，但是如此多的數量，其中必定有華夏祖先存在。

可是現在，這些祖先都已經化為舊神的養料，神魂俱滅，無法再現世間了。

想到這些，蘇辰只感覺內心一陣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