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
詞不一定十分應景,但很符合眼前的場景。
不知何時,李潯叫來了吃食,兩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此事的李潯,儼然一副江湖人的豪邁做派,已然與其未及冠年齡不相符。
司命見此,倒是越發的歡喜不已。
兩個字:爽快!
酒至半酣,司命忽而笑道:“送你一場機緣如何?”
“我這人福薄,現在有這些就挺滿足。”李潯打了個酒嗝回道。
“絕鷹山匪寇為患多年,落霞州官多地郡府與之勾結,每每剿匪總是雷聲大雨點小。”
“你雖無意,也算是為落霞州百姓做了一件實事。”
“今日我高興,替你滅了他們。”
不知司命是不是受了李潯的影響,竟是主動說要去剿匪。
李潯一愣,隨后欣喜之色流于表。
“那我就借這酒謝謝你。”
司命一擺手:“那可不行,這一碼歸一碼。”
“嗯?”李潯疑惑看向司命。
“這酒是方才的。”司命笑回道。
聞,李潯忍不住一陣哈哈大笑。
這帳倒是算得很清楚。
不過也妨,他這一出手,絕鷹山應是要安生好些年了。
“司命大哥,既然你如此有誠意,那我李潯把話放在這,等到了嘉陽我一定請你喝比這還烈的酒。”李潯帶著酒意,極為豪爽的說道。
一聽說還有比這更烈的酒,司命頓時就來了興趣。
“那你方才為何不拿出來?”
“這酒還沒釀出來,我怎么拿?”
“你還會釀酒?”
“司命大哥,我跟你說,我會的還多著呢,到時保管讓你驚掉大牙。”
見著酒意有些上頭李潯,司命以為其是在說酒話,倒也沒有特別在意,反而還附合著道:“好,那我就等著你的好酒。”
“你還別不信,到時保管讓你滿意。”李潯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
“好!”
司命權當信了,仰頭喝了一大口酒,順勢丟給李潯,起身就走。
“司命大哥你那兒去?”李潯拽住司命問道。
“替你剿匪啊。”司命回道。
帶著酒意的李,右看來回在兩人間指了指:“帶我一個。”
“嗯?”
司命一愣,隨即笑了。
眼前李潯這副樣子,就跟自己年輕時一模一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特別是酒意上頭時,總覺得自己天下無敵。
“好。”
想到此處,司命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
李潯一聽大喜,立馬將附近的兵士招了過來,滿身酒氣道:“跟長樂郡主說,我跟著司命大哥剿匪去了。”
那名兵士聞為之一愣,剛要說什么,李潯卻是抬手一揮,轉身對著司命道:“司命大哥,我們出發。”
司命笑了笑,問道:“你準備好了?”
李潯點了點頭。
司命見狀,毫不客氣的抬手抓著李潯的肩膀一提。
李潯還未反應過來,頓覺一股失重感傳來,而后耳邊就響起了呼呼的風聲。
被著突來變故一驚,酒立馬就醒了一半。
低頭往下一看,只見營地燈火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這……
御空飛行。
李潯震顫了。
“怕了?”司命回頭問道。
由于風聲,李潯并沒有聽清,不過還是從司命說話的口形大致猜出了內容,隨后趕緊用力的搖了搖頭。
司命一見,隨即也是回以大笑,提溜著李潯直往絕鷹山腹地而去。
“不好了,不好了。”
“殿下被那人帶著飛走了。”
那名丘士親眼見著司命將李潯帶走,嚇得慌忙跑回去向著衛汐匯報情況。
聽到此,正在和天叔交待事情的衛汐,頓時就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趕緊問道:“你說什么,能不能說清楚一些。”
面對追問,那兵士只得稍稍平復了一下,將方才之事說了出來。
“郡主,我覺得殿下應該不會有危險。”
營門口發生生的事情,其實天叔也沒有親見,不過方才已經問過好些親見那一幕的兵士。
不管兵士是否有夸張的成分,但總歸還是描繪有生有色的。
雖說天叔也并未親眼見過那種隨手可摘星辰的天境強者,但畢竟年長許多,也親眼見過一些地境強者的手段。
倘若那人要是對李潯有惡意,也絕不至于出手相救,還一同坐那兒喝酒了。
因此天叔才會猜測李潯不會有危險。
衛汐倒不是想不到這一點,只是這做事沒個分寸,說走就走,將這一大攤子說丟就丟,好像誰人不擔心似的。
可事已至此,衛汐只得揮退了兵士,繼續和天叔商量余下的事情來。
老鷹咀崖下西側半里外。
暗淡的月光,借著低矮的雜草樹木掩護,黑乎乎的一團人不知何時摸到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