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臻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自己的母親,淚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終于在最后那一點期盼也消失殆盡后,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圍觀到現在的虞明耀終于反應了過來,連忙呵斥他的妻子,“住嘴!你在胡說什么?!”
而后他趕緊去安慰女兒,掏出干凈的手帕笨拙地給女兒擦拭淚水,第一次有了慈父的模樣。
“和兒,你別聽你娘胡說,為父怎么可能把屬于你的嫁妝再收回來,給你了,就是給你了,一輩子都是屬于你的,你莫要信你娘一句話。”
他雖然勢利了一點,但也沒想過拿次女嫁妝補給小女兒,而且不給小女兒銀子是他不想,并非虞家真就窮到了這般地步。
被訓斥了的虞夫人一時愣怔,她望著面前父慈女孝的一幕,再次疑惑起父女關系何時這么好了?丈夫又是親自帶次女和離歸家,又是親自擦拭眼淚的,溫柔慈愛的很,比自己更偏心吧?
然而虞明耀的安慰效果甚微,虞臻和感受到了一點父愛,可這父愛也并不純粹,不過是顧及她背后的人,看重未來可得的利益罷了。
虞臻和看透了這一切,可她卻不能戳穿這一切,如今她和離歸家,本就不受母親疼愛,再不受父親庇佑,她便沒辦法安穩生活了。
所以她只能假裝在父親的安慰下慢慢平復心情,隨后裝作不愿看到母親的模樣要離開正院。
虞明耀也正想教訓妻子,便叫虞臻和好好回去休息,“你且寬心,明日見證你妹妹下聘后便回莊子上繼續散心,不與你母親見面就是。”
虞臻和順勢點頭,她向父母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而后退出,再也沒有看她的母親一眼。
虞夫人表情猛地一滯,又顧及丈夫在場沒再說出什么不好的話,可虞臻和甫一踏出正屋不遠,她的聲音便從屋內傳來。
“她真是反了天了,竟然還怨起我這個當娘的,我生了她,給了她一條命,她竟然敢怨起我來了……”
虞臻和聽到了,但她的腳步未停,噙著諷刺的笑出了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