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只稍一想放在寧寧身上,虞臻和已經怒火沖天,將心比心,她的心便更加痛了。
自小的偏心,點點滴滴的委屈不足為外人道,可歸家三年內的事哪一件拿出來又能是良母所為?
棄她于寺院后山不顧,接她入園只為替幼女生子,眼看謀事不成又隨便找戶人家把她嫁出去,樁樁件件皆為利益二字,滿滿地寫著偏心與不愛……
可她知道自己就是虞夫人所生,她的眉眼皆脫胎于虞夫人,正是這樣才最叫人折磨,若自己不是親生,她還能安慰自己,還不必如此憤憤不平,只因是親生,這種痛才深入心底。
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壓下翻江倒海的情緒,虞臻和一步步走向鄭郎中,想著即使這事不成,兩邊的臉面還是要的,可是當她與鄭郎中還有兩步之遙時,虞臻和還是停住了。
她忍不了,看著這張臉,她怕是以后會用不下飯。
“我與鄭郎中恐不相配。”
虞臻和拋去了順從的假象,露出了內里執拗的性子,說話不帶一絲猶豫。
鄭郎中頓了一下,許是也知曉自己年紀比她大上許多,不余遺力地說著其他好處,似乎篤定虞臻和定會心動:
“我的年紀雖長你許多,但家中唯我一個獨子,家產頗豐,我必定供你錦衣玉食,不遜于勛貴,聽說你還有一女兒,我會對她如親女,給她萬兩銀做嫁妝。”
后來還壓低了聲音,擠眉弄眼道:“甚至你與我若生有兒子,我可以把八成家產都交與你我之子……”
這些話落到虞臻和耳朵里實在惡心,聽起來對她有益,實則也是自己父母一流,見色忘義,對待子女不公,自己現在時年輕貌美,他允諾豐富家產,可自己終會年老色衰,此話還能實現嗎?
“不必,不論旁的,你我年紀相差太多,實在不妥。”
見虞臻和面色冷硬,鄭郎中的臉色也黑了些,放聲道:“虞二小姐,你這樣,你弟弟想要拜鄭少傅為師恐怕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