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實害怕極了,可為了求穩,他咬緊牙關,就是不松口。
哪怕他知道死亡老板是最值得信任的恐懼派,但既然欺詐都沒選擇告訴對方,那自已也不能露餡。
感受到程實的堅持,死亡已然明白了小丑的想法。
他將根本灼不傷生靈的假火收回,語氣再次變得嫌棄。
“你,與,你的恩主,氣味,越發,相似。
相似的,令人,厭惡。”
“謝謝您的夸獎。”程實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
巨大頭骨底下的骨座咯吱作響,就像有無數個小頭骨在咬牙切齒,面對虛無,祂從來沒招,如今虛無不見,面對虛無的既定,同樣沒招,既打不得又罵不得。
這“無能的狂怒”持續片刻,終究是化作一聲嘆息。
“祂,可是,染上了,什么,麻煩?”
“!”
“染”這個字很有意思!
本還在偷樂的程實立刻嚴肅起來,他看向老板,一臉凝重道,“大人,這件事我還想請教您呢。
您已經猜到恩主如此大費周章是為了脫離一些困境,那您知道這困境來自于哪里嗎?”
程實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頻繁地上挑看天,死亡自然看得懂他的意思,沉默許久后微微點了點頭:
“吾,大概,猜到,一些。”
程實眼中精光一閃,不再繞圈子道:“是污墮,對嗎?”
“......”
一時間,魚骨殿堂的氛圍突然凝重起來,一股無形的死亡之力瞬間化作高墻,將整座殿堂包裹,而后慘綠的骨火直接點燃虛空,屏蔽了一切外來的查探。
如此謹慎之下,巨大頭骨才應聲道:
“吾,亦是,此想。
自,欺詐,深入,欲海,之后,祂便,不再像,之前,一般,時時與,吾,聯系。
祂的計劃,不再,外露,就連沉默,也不知,實情。
或許,只有,時間,了解內情,可時間,亦拒絕,對此,回應。
那時,吾,便知曉,欺詐,大概是,出了,問題。
而癥結,所在,就在,欲海!”
“!”
程實并不意外,雖然這是他第一次確切地知曉欺詐進入欲海,但之前丑角們對此早有猜測。
“大人,欺詐何時去了欲海?”
巨大頭骨回憶道:
“事關,湮滅,神座的,諸神,公約列會,之后,祂,帶走了,無欲之罪,與對方,一同,進入了,欲海。
吾,擔心,其安危,故,守在,欲海之側,親眼,見其,沉默,歸來。”
“!!!”
對上了!
毒藥碰到德拉希爾科的時候,果然就是欺詐進入欲海那段時間,之前全是猜測,而現在終于坐實。
如丑角猜測一樣,欲海里的污墮一定是以什么手段“污染”了欺詐,這種污染一定不是欲望上的拉扯,因為藏在欲海里那位究竟是不是污墮,還有待商榷。
程實心中疑惑頗多,他不知該不該問,可聊到這里不問心里實在難受,于是他趁著死亡親自屏蔽一切,斗膽追問了幾個問題。
“大人,污墮當真是污墮嗎?”
“?”
初聽此話,死亡明顯沒轉過彎來,但很快祂就意識到程實在說什么,整個頭骨劇烈一顫,語氣極其凝重地嗡聲道:
“吾,明白,你的,意思。
對此,吾,并非,沒有過,異想。
可,自古以來,諸神,對污墮,便,敬而遠之,無人知曉,欲海,之中,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所有,進入,欲海的,神明,都出現了,問題。
秩序,直接,分裂,于,欲海,之內;
戰爭,一改,脾性,開始,隱忍,不;
欺詐,不再,與,任何人,交流,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