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她用手絹小心擦拭著眼框,剛才她哭來著,現下眼妝都有些花了。
她加快了腳步,方才從暖隔出來后,整個人幾乎是小跑著回到了沁煙閣。
剛到門口時,卻不想一頭撞在了周修塵的懷里。
她抬頭,對上周修塵那雙心虛的眸子。
“阿煙,你這是怎么了?”
他眉間微皺,雙手抱住空煙的肩膀,疑惑地看著她。
空煙看見是周修塵,下意識地撥開了他的手,往后退了兩步。
像是眼前的不是尊貴的侯府世子,而是什么臟東西一般。
她撣了撣剛才被周修塵碰過的肩膀上的衣料,眉頭微蹙,掩飾不住的厭惡,冷聲道:“我沒事。”
“空煙,你前些日子信中還說想我,怎的今日見我這般反感?”
周修塵也察覺到了空煙的異常。
空煙覺得自己確實表現得過于明顯了。
她放松了緊繃的身體,擠出一抹假笑來,解釋道:“怕是跟兄長分開太久,有些生分了。”
“嗯,無妨。你可看見周泠了?”他問。
空煙聽到周泠這名字,渾身一陣酥麻,觸電一般。
只是她表面上依舊波瀾不驚,疑惑道:“嗯?那是誰?”
周修塵這才想起,空煙大概是不認識周泠的。
他解釋道:“譽國公家的小公爺,我忘了你不認識他的。不過也無妨,想必是喝多了躲哪兒睡著了。”
他說完,看著空煙,一副欲又止的模樣。
“兄長可還有事?”空煙問。
“阿煙,歡兒她于我們侯府有救命之恩。只是她出身西涼,行為舉止難免不合禮數,你凡事不要太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