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la,推我過去。
”宋君竹靠在輪椅上,微微偏頭對著身后的人講了一句。
“好的宋教授。
”hala嘴角掛著標準的職業淡笑。
在回應了宋君竹之后,她站直身體推動著輪椅往前走,目光落在了不遠處柳天霖的身上。
毛骨悚然。
柳天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被人盯上了的感覺!這跟在酒吧里被那些想撈錢的美女盯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這是一種真正的,可以感知到的,對于危機到來之前的警覺。
柳天霖臉上還維持著風輕云淡,絲毫不慌的表情。
眼神卻不著痕跡的看那六個面包人和那個hala的腰間有沒有什么鼓鼓的東西。
嘎吱嘎吱——輪椅壓過道路上的白雪,發出輕微的聲音,卻在寂靜的空氣中,放大一萬倍。
柳天霖盯著宋君竹腿上厚重的毯子,終于意識到了一件事。
她真的瘸了。
之前只是通過搜集調查的信息里知道了這件事。
可是在真實看到之后,又是一種不一樣的體會。
對于一個原本就是精神病的人,這樣的打擊真的不會讓她變得更加柳天霖突然心驚。
從剛開始到現在,宋君竹明明聽到了他叫她瘸子,卻依舊這么的平靜。
這到底是真的看破世俗放空自己了,還是在暴風雨到來的前兆?隨著宋君竹的輪椅越來越近,柳天霖又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歇斯底里情緒崩潰的人。
而是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的人。
轉眼間,hala推著輪椅走到了柳天霖的跟前。
hala像是沒有注意到似的,推著輪椅的輪子碾著柳天霖的鞋面過去,然后有些驚訝道。
“不好意思”“沒關”柳天霖咬牙露出微笑。
“不好意思啊宋教授,我好像碾到石子了。
”hala微微彎腰湊到宋君竹的跟前道歉。
柳天霖緊緊地握著手心里的十字架,剛才心里生出來的那點兒同情蕩然無存。
hala調整了一下輪椅的方向,直到宋君竹可以正面的看到柳天霖。
宋君竹坐在輪椅上,黑色卷發長到發尾輕輕拂在腿上的毯子上。
她眉目平靜,開口平靜的回答道。
“好久不見小柳總,剛才的問題我可以回答給你,我是昨天到的,在這里呆了一晚上。
”“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我可以直接回答你。
”“沒有了沒有了。
”柳天霖一驚,連忙回答道。
他都做好了宋君竹給他點兒顏色看看的準備了。
結果現在宋君竹真的看破世俗無欲無求了?那也不對啊!要是真的大災大病之后看破世俗無欲無求了,那就應該不來這里的啊!宋君竹沒有說話,柳天霖不知道說什么,場面就這么凝固住了。
片刻之后,宋君竹開口問道。
“你現在要走嗎?”“”柳天霖思考著這句話的意思。
靈光一閃,他懂了。
是不是宋君竹不想要他做什么小動作,所以想叫他趕緊走啊?想通了這件事,柳天霖立刻說道。
“當然要走,我馬上就要走了。
”“雖然這里的景色很美,可是氣溫實在是太低了,我還是更喜歡溫暖的氣候。
”話說完直接掉在地上。
宋君竹既不回,也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