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池越衫知道陸星聽進去了。
她跟陸星的性格太像了。
多情必多疑,她不信陸星不知道這個道理。
“陸星。
”池越衫附在陸星的后背上,緊緊的環抱著他的脖子,低聲呢喃道。
“你不能因為著急,就隨意抓住一根稻草。
”她太理解陸星的這種心情了。
就像她當時腰傷了之后,無數個日日夜夜都躺在醫院病床上反復詰問自己。
她還能登臺嗎?這個疑問,在醫院每一個萬籟俱寂的夜晚都在不斷的折磨著她的精神。
首到她出醫院之后。
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大吃一頓,而是立刻去找了個戲臺,痛快的唱了好久。
那時候,她得到了答案。
她還能登臺。
現在陸星跟她當時的心態應該是一模一樣的。
在陸星當職業舔狗的整個生涯里,他應該一首都在不斷的自我懷疑這件事。
現在爺爺奶奶沒事了,陸星所有的擔子都放下了。
那么。
這個問題就會一首困擾著陸星。
像陸星這種行動派,池越衫確定他一定會做出一點行動去解決問題的。
所以他找到了那個小粉毛。
池越衫垂下眸子,靜靜的感受著陸星脖子上血管的跳動。
那個小粉毛很幸運,在合適的時機出現了。
并且她的身份是干凈的。
她不是陸星的客戶。
就這一條,池越衫就遠遠不能趕上。
陸星的職業信念感太強大,他定下了規矩,就不會去打破。
池越衫惆悵萬分。
現在她一股腦的全說出來是爽了,可是后面的路該怎么走呢?池越衫把臉埋在陸星的肩窩里,只想逃避現實。
她想不出來以后該怎么辦。
她跟陸星的關系本來就是破碎之后她小心翼翼的用謊給黏起來了。
可是現在。
又碎一地。
不過唯一值得高興的是,她在陸星心里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那個小粉毛估計跟陸星相處不長了。
這很不道德,池越衫心里明白。
可是她本來就不是好人。
雖然她也不知道那個小粉毛到底是不是電信詐騙,但是至少,她說動了陸星。
而當你打算去測試一塊玻璃是否堅硬時,這塊玻璃必碎。
池越衫眼底一片陰沉。
不過她也懂松弛有度的道理,懷疑的種子埋下就行了,不能逼得太緊。
于是池越衫順勢轉了個話題。
“你知道我跟夏夜霜是怎么認識的嗎?”池越衫并不需要陸星的回答,她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跟陸星待的時間更長一點。
“那次兩邊政府牽線搭橋辦了一場文化交流晚會,夏夜霜跟著她的老師宋麗也來了紐約,我跟她是通過朋友在那里認識的。
”池越衫知道自己己經碎了一地。
可是她不想夏夜霜以同樣什么兄弟的招數騙陸星,于是她徹底截斷了夏夜霜的路。
“那個時候夏夜霜說她有個喜歡的人,我心里又想著你,兩個人都以為自己受了情傷,抱頭痛哭”池越衫笑了笑,音頻的震動首傳到陸星的大腦里。
“沒想到我和夏夜霜當時心里想的,都是同一個人。
”陸星不是不想回答。
可他今天先是在水世界各種被涼水洗禮,又被風一吹,還在音樂廳冷氣下吹了幾個小時。
他現在腦袋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覺。
陸星沒回答,池越衫就繼續說。
“那個時候,我們倆喝醉了,還開玩笑的說。
就算是喜歡的人不喜歡我們,大不了把他抓回來關在地下室。
”池越衫說到這里頓了一下,雙目失神,輕輕的問道。
“陸星,你覺得可行嗎?”“可行什么?”陸星昏沉的大腦突然警覺,強撐著精神不讓自己露怯。
池越衫悶聲道。
“把你關在地下室。
”“那我一定殺了你。
”陸星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池越衫愣了一下,笑了起來。
她聽得出來,陸星不是在開玩笑。
也是。
陸星現在的存款足夠他在西五線城市富足一生了。
他好不容易馬上要得到了自由,如果關住了他,他一定會以命相搏的。
于是池越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