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國瞥了許梔一眼,“許梔,你先下樓吧
看來是要父子倆單獨談,許梔也沒停留,乘坐電梯下樓。
梁正國將梁錦墨叫到了無人的樓梯間,這才說:“錦墨,我知道牧之過去做了些對不起你的事,但那都是不懂事的小打小鬧,現在……他弄成這樣,你畢竟是他哥哥,我以前也沒指望你們像正常的兄弟一樣相處,可也不能真做仇人吧?”
梁錦墨微微蹙眉,卻一不發。
“我年齡擺在這,不可能一直在執行總監這個位置上不下來,未來是屬于你們年輕人的,你是我的兒子,在公司里又很出色,將來你很有可能成為梁氏高層重要的一員,”梁正國語重心長,“我不指望你照顧你弟弟,但至少要和平共處吧,以后說不定你們還要一起管理梁氏,你明白嗎?”
梁錦墨沒想到,梁正國居然開始給他畫餅了。
還用這個餅,來告誡他要和梁牧之處好關系。
他垂下眼,眸底的不屑被掩蓋,他道:“這話你應該去和他說
“我的意思是,”梁正國嘆口氣,“他被慣壞了,脾氣不好,有些時候,你讓著點他,許梔也是……畢竟以后是一家人了
梁錦墨唇線緊抿,只覺得嘲諷。
呵,讓。
還要讓。
他讓了多少年了。
他說:“我不是沒有讓過,我也不想讓梔子因為和我在一起,就要容忍梁牧之的無理取鬧,她不能因為我受委屈
梁正國也是沒脾氣了,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氣人。
懷柔沒用,他冷了臉,“許梔這次傷到牧之,這件事他媽媽不會就這么算了,她那么疼牧之……我斷不了這官司,他媽媽以后要怎么做,我也不管了
梁錦墨心底有個聲音:我也沒指望你管。
梁正國以前就沒管過他,現在卻擺出父親的架子給他上課,這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令人反胃。
他道:“我知道了
梁正國氣得擺擺手,“你走吧
梁錦墨這孩子油鹽不進,性子也悶,確實不招人喜歡,他這兩個兒子,真是讓他充滿挫敗感。
梁錦墨下樓去找許梔。
許梔在醫院前院的花壇邊等他,她今天穿橙黃色的棉衣,他早就發現她很喜歡這種暖色,且他也理解了她為什么會喜歡。
因為看著真的很溫暖。
尤其是,她站在那里對他微笑,乖巧地等著他。
冬日里的花壇是枯萎破敗的,但她是鮮活的。
剛剛和梁正國談話時糟透了的心情,就因為她這個笑而轉變。
這種感覺很奇妙,心也好像變得輕盈許多。
他走過去,牽起她的手。
兩人一起往停車場走,許梔窺他神色,問:“梁叔叔說什么了?”
“沒什么
許梔愣了愣。
她等待的時候其實一直惴惴不安,覺得自己大概能猜到梁正國說什么,她那一推將梁牧之推成這樣……梁正國對她意見一定很大,會不會慫恿梁錦墨和她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