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門口，一個身影來回踱步。

秦雪順著窗簾往外看。

那個婦人身上的衣裳樸素，臉上有些憔悴。

見秦雪下了車，垂著頭，不知道在糾結什么。

粗糙臃腫的手指握起，掌心被汗浸濕，在身上擦了幾下。

身體先腦袋一步做出反應，膽怯的連退了幾步，還是轉身跑開。

“夫人，你是來找人的嗎？”

婦人停下腳步，像是有些意外，慢慢的轉過身來。

似乎沒有想到秦雪會與她搭訕。

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氣，頭垂的低低的，抿唇小聲說：“我可以來這個私塾學習嗎？”

接著道：“我知道，我現在年齡大了。”

“我之前聽到姑娘說的那番話，那我為什么不可以試一試呢？”

她也想學習，想看看外面更廣闊的天地是怎樣的。

而不是，整天待在內宅里，每天日復一日的生活。

秦雪帶著那個婦人進了屋，“可以，跟我進來吧，馬上要開始上課了。”

那個婦人在私塾外，突然止住了步，禁不住道：“我真的可以嗎？”

這個地方對于她來說太遙遠了，遙遠到根本配不上。

心里突然開始想要逃避，打退堂鼓。

“我記憶力不是很好了，好多事都容易忘，或許今天學了，明天就忘了。”

“我在家做的是粗活，手指粗大，或許連筆桿也拿不好。”

秦雪微笑，“你既然來了，為什么不試試呢？”

“你早就已經做好決定了。”

“進來了，至少曾經也拿過筆，讀過書，認過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