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她拼命保裴老夫人性命、絞盡腦汁讓裴今酌離京,以及她讀書學武的原因——只要她的生活與夢境大相徑庭,那種墮入深淵的恐懼,才能離她遠一些。
裴今宴見女子沒馬上回答,道,“沒關系,不方便回答就不回答,我只是隨口問問。”
蘇明妝收回思緒,“是因為松月寺事,我遇歹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怕自己再遇歹人,所以想學武。”
裴今宴了然,“原來如此。”
之后他張了張嘴,欲又止,最后還是將那問題咽了回去。
蘇明妝捕捉到這一細節——她猜,他一定是想問,當初明明救了她,為何她卻恩將仇報地栽贓,現在強嫁成功,卻又要和離吧?
這件事,確實不好圓!
好在,裴今宴沒問。
兩人走到了小花園,看見了涼亭,蘇明妝突然好奇問道,“裴將軍,你能給我演示下,是怎么跳上涼亭的嗎?”
“好。”
裴今宴并未推辭,幾步上前,一個縱身先是跳上美人榻的欄桿,同時雙手抓到飛檐下的檐枋。
隨后一只手繼續抓檐枋,另一只手放開,踩著美人靠一個轉身,便面朝涼亭外、背對涼亭。
再一個燕子挺身,整個人輕巧一翻,就這么翻上了涼亭屋頂。在落下瞬間,一只手抓住頂端水戧,調整下坐姿,就這么穩穩地坐在了飛檐瓦面上。
一套動作,干凈利落。
蘇明妝看得心生羨慕,仰頭道,“我可以試試嗎?”
“……”裴今宴。
他低頭看著女子,俊美的面龐滿是驚愕——見過好學的,沒見過這么好學的!連爬屋頂也要學?這東西有什么可學?
當然,他只是在心里吐槽一番,如何舍得“違逆”女子?
他想了想,翻身跳了下去,“你若不嫌棄,我抱你上去?”
蘇明妝自然不愿,堅持道,“我想自己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