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凝眉,“我不想為難你。”
“不是為難,是矛盾,”怕他不信,蘇明妝只能羞愧地垂下眼,老實交代,“剛剛我在矛盾,要不要干脆把府務接了……當然,接了我也未必能做好,我本就是廢物一個、沒什么能耐。只是……十個月后我們就和離,我怕與國公府交往太深,到時候……大家都不好過。”
裴今宴心里幽幽地想——是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別說十個月后,哪怕是現在和離,他也會難過。
既無結果,為何招惹?
裴今宴本赤紅的面色,逐漸恢復正常,甚至比平日里冷玉色澤更白,白得毫無情緒。
“算了,我想其他辦法,”裴今宴起身,“我看你恢復得差不多,送你過去吧。你知母親在哪嗎?”
蘇明妝見男子白中帶青的臉色,就知道自己又得罪人了,“我同意!你的提議我同意!”
裴今宴定定看著她,隨后抿了下唇,“快開席了,我送你過去。”
“……”蘇明妝無奈,只能起身跟隨,心里把自己譴責了一百遍。
一路無話。
。
一行人還未到衛老夫人的院子,就見有兩名丫鬟匆匆趕了過來。
不是別的,正是剛剛守在涼亭里的那兩名尚書府丫鬟。
丫鬟行色匆匆、左顧右視,好像是找人的模樣,當看見蘇明妝時,眼前一亮,快步上前,“奴婢見過安國公、國公夫人,給國公爺、夫人請安。”
蘇明妝面露疑惑。
裴今宴低聲解釋道,“之前我在刑部任職時,衛尚書對我多有照拂,常把我叫到家中,所以尚書府的下人們認識我。”
蘇明妝了然,心里想——裴今宴遷殿前司之前,在刑部的職位可不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