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寒煙在牢里等了十幾天,才等來齊桓修。
這段日子章寒煙像是生活在地獄里一般,雖然不用上刑,但天牢里只要有人用刑,獄卒就會拉她過去旁觀,而且逼著她直視用刑的全過程。
章寒煙雖然沒真的挨打,可每一鞭子卻像是都抽在她的臉上,每塊烙鐵仿佛都燙在她的身上,每根竹簽子好像都扎進她的手指尖里。
章寒煙怕極了,她忽然覺得梁王世子也好,齊桓修也罷,甚至那個安王也可以,無論跟哪個男人都行,只要別讓她這么擔驚受怕地過日子就行了!
可是并沒有哪個男人來看她,來看她的男人只有獄卒。
齊桓修像是把她忘了一般,對她不聞不問。
章寒煙的牢房在正中間的位置,每天都能聽到隔壁和對面牢房的哀嚎聲,她沒有一個晚上是睡好覺的。
所以當齊桓修終于“想起”天牢里還有章寒煙這么一號人,終于來提審她的時候,章寒煙已經憔悴如同三十幾歲的叫花子一般。
章寒煙見了齊桓修第一件事就是跪下哭求。
“陛下救我!臣妾什么都沒做,臣妾是冤枉的!”
“臣妾?”齊桓修玩味地咀嚼著這兩個字,嘆息地搖了搖頭。
“章寒煙,你入宮幾個月,好像從沒在朕面前自稱過‘臣妾’。你每次在朕面前都自稱是‘我’而從不自稱‘臣妾’,不就是想以這種方式告訴朕,你根本不想進宮嗎?
朕還真希望你能一直硬氣下去,沒想到你這么沒骨氣,還沒受刑,就已經服軟了。”
章寒煙哭訴道:“陛下息怒,以前是臣妾不懂事,臣妾現在知錯了,以后一定盡心盡力侍奉陛下!”
“你?盡心盡力侍奉朕?”
齊桓修的眸子里射出一股殺人的精光,只不過章寒煙的眼睛被淚水模糊,并沒有看清楚。
“章寒煙,你是說,你要懷著梁王的孽種,留在宮里侍奉朕?”
“梁王?怎么會?”
章寒煙忽然慌亂,不小心說了實話。
齊桓修譏諷道:“章寒煙,你以為你會用美人計來迷惑朕,別人就不會用同樣的手段對你嗎?你安排武婢偷梁換柱應付安王,梁王世子也是用同樣的手段,讓梁王親自睡了你。”
章寒煙忽然心中一陣惡寒。
如果每次都是梁王,那么等她醒過來,躺在身邊的梁王世子又是怎么回事?
還有齊桓修,既然已經知道了一切,為何又要接她進宮?
“陛下,臣妾……臣妾可以打掉孩子,咱們重新開始的啊陛下!”
章寒煙一邊說一邊想要往齊桓修的腳下爬,才爬過來,就被齊桓修一腳踢飛。
“打掉孩子,跟朕重新開始?章寒煙,你真的以為你是玉璞,即便被人染指,只要洗干凈了就還是美玉?”
齊桓修站起身來,冷淡道:“把兩位皇子都當做獵物,章寒煙,你這種惡毒的女人,的確不適合生活在后宮,既然如此,那朕便放你出宮吧。”
章寒煙有一瞬間的茫然,不敢相信齊桓修就這么放過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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