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付之一笑:“投誠?你不怕有一日塵埃落定,你走錯了路,回不了頭了。”
裴舟白笑的穩當,絲毫未曾疑慮:“這世上有日新月異,星辰更迭,官場浮沉亦是如此,擇良木而棲,我信我沒有選錯。”
他站起身,身子如青松一般,定定的望著林挽朝,看似清澈的眼底藏著削金斷玉的鋒利。
“我要你,幫我掀翻這東宮。”
——
三日后,桑山的尸首就被送到了大理寺前。
林挽朝冷冷的瞧著已經死僵了的桑山,尸首已經發青腐敗。
殺了爹娘的人就在面前,可林挽朝卻覺得還是不夠。
這背后真正的指使,也應該躺在這里。
看來這東宮是真的下了血本,忍痛割愛。
裴淮止用帕子捂著嘴,嫌棄的看了一眼,招了招手讓抬下去。
衛荊道:“這人是今早天還沒亮就被丟在這兒的,公主府卻太平的很,不是從那里送出來的。”
裴淮止往里走,眼底深意斂去,“這事兒,算是跟公主府徹底撇清了。”
林挽朝沉道:“人是太子送來的。”
裴淮止步子一頓,回頭看向林挽朝,挑眉:“什么意思?”
林挽朝面無表情,說道:“昨夜太子找過我,說要用桑山投誠,可我要的,不是一具尸首。”
“投誠?”裴淮止回過身,一行人已是到了大殿,裴淮止坐在了椅子上,輕搖扇子:“他又耍上了什么心思?”
林挽朝垂眸,想起太子說的最后一句話。
她搖了搖頭:“猜不透。”
林挽朝猜想,太子與皇后之間,并不像看起來那么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