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止看他這樣一副惱羞成怒,既要又要的模樣就覺得反感,又好笑。
“誰說,是你先遇到她的呢?”
裴淮止將那顆珍珠拿起,放在雨后的虹光下轉動。
“她耳朵上,有一道傷口。”
裴淮止說這話時,語氣淡而旖旎,那是他親眼見過的,什么含義,不而喻。
薛行淵此刻像是失了神,連步子都快站不穩了,原地踉蹌了幾步。
他根本不知道林挽朝哪里有傷。
哪怕他和林挽朝成過一次親,可他卻從沒有碰過林挽朝一根手指,他從不知道林挽朝身上,哪里有傷。
可......
可裴淮止知道。
還是耳朵......那么......那么隱秘的地方。
薛行淵搖了搖頭:“不可能,你......又在騙我。”
“你當我是在胡亂語好了,我只是想告訴你,阿梨,從來沒有過一刻,是心悅過你的。”
他站起來,拿起桌子上的白布,連著里面的東西扔到了地上,一腳踢了過去。
風將白布掀開,露出一只慘白血腥的斷手。
薛行淵眼中像是嗜血一般的紅,渾身發顫。
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因為看見了李絮絮的斷手才這樣生氣,還是......因為聽到林挽朝從沒有過心悅自己,而不甘。
他曾得意于,自己是林挽朝唯一心悅過的人。
原來,都是自己的自欺欺人。
裴淮止將那顆珠子妥善的收進掌心,忽然想起了什么,自嘲似的輕笑一聲。
“她當初選擇你,也從不是因為她于京都城那么多世家男兒中,瞧上了你,而是因為......她以為,十二歲那年救她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