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看向裴淮止,他站在大理寺高處的臺階上,背對著陽光。
一襲玄青色的袍服,黑發披肩,衣袂翻飛間似乎還沾染著血腥味,眉梢眼角的笑里,都隱約藏著幾分薄情狠戾。
“裴寺卿。”
“怎么了?”
“我......應是在哪里見過你。”
她喃喃道。
“嗯?”裴淮止轉過身,“是么?”
她搖頭,不確定:“或許是我記錯了。”
裴淮止笑了,拿扇子輕點他的額頭,道:“你幼時是盲的,我可不信你見過我。”
“是啊,我見的那人,早就不是那人了。”
薛行淵與當初救自己的少年,早就判若兩人了。
——
李絮絮失魂落魄的回了薛府,無力的倒在椅子上。
薛行淵正在院中種著什么,看她這幅模樣,不忍問道:“怎么了?”
“這案子,又讓大理寺破了。”
“我聽說了。”裴淮止將那棵小樹放進坑里,用手填土:“陛下罰了刑部辦事不力?”
“嗯。”李絮絮目光泛著冷意:“是林挽朝和裴寺卿破的。”
薛行淵聞,緩緩垂了眸子。昨日百姓圍了大理寺時,他就在人群外,看著林挽朝護住了裴淮止,看到她瘦弱的身軀在絕境中用她手中的權護住了大理寺。
他在邊疆的這三年,她應該也是這樣護住薛府的。
“行淵哥哥,你怎么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