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吃了?”
裴懷止有些無語:“我沒有。”
“就是你!”林挽朝聲音嚶嚀:“剛剛你還盯著我的蟹肉。你這人真是奇怪,我給你吃,你不吃,然后偷偷吃我的,也就罷了,還一點都不給我留!”
裴懷止怕她再哭出來,正要急忙伸手去夠她身后的蟹肉給她。
林挽朝忽然又倒了下去。
這一次,是倒在了裴懷止的肩膀上。
裴懷止的手凝滯在半空,僵在當場,不知該不該動。
遠處的十一始終往這邊看,但此時殿內混亂,輕紗浮動,他什么也沒看見,就又被魏延圈過來共推牌九。
裴懷止垂眸,看著林挽朝的睡顏,忽然覺得有些冷了。
她原本有護著她的爹娘,有疼她的哥哥,有一家團聚,卻怎么就成了如今甘愿在危機和荊棘里隱忍籌謀的一枚棋子,算計朝堂,也被別人算計。
可笑的是,她所有的野心,都不是為了她自己。
裴懷止一點點的伸手,捏了捏林挽朝那只受傷的耳垂,又柔又軟,他眼中晦暗不明。
魏延往外看了一眼,忽然扔掉了手里的牌九,鬼使神差的往窗子那走去。
“弟兄們,來賞月!”
眾人應聲抬頭,這才望見巨大的窗子前,一輪明月仿佛近在咫尺,銀光生寒。
“真好看啊,這清月樓名不虛傳!”
裴懷止置若罔聞,只是靜靜的看著林挽朝,下一秒,林挽朝忽然抬頭,一頭撞在了裴懷止的鼻子上,裴懷止的腦袋飛出去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