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算是孤苦無依呢?我是帝師,坐擁權力,世人艷羨,如何是孤苦呢?”
林挽朝緩緩垂下眸,緩緩說:“他和我的名字,在史書的同一頁上,便就是永生相伴。”
大理寺無數案卷的卷宗注腳處,也是林挽朝和裴淮止的名字。
那都是他們在一起過的證明,怎么也磨滅不去。
他們從沒有分開。
裴舟白沒有再說什么,他沉默無的坐了許久許久,離開了。
林挽朝沒有將那扇窗子關住,伏在桌子上睡著了。
隱隱約約,她好像聽見了什么聲音,模糊的睜開眼睛,卻是什么也沒有。
只有那扇窗子合上了。
也許是風。
她坐了起來,沒多想,轉身回了睡房。
裴舟白出了林府,沒有上馬車,他一個人走在一片片白茫茫的大雪里,腳印長長的延伸到街道的盡頭,
不知什么時候,他身旁就多了一個人,穿著黑色罩袍,身材消瘦。
“你去見她了?”
那人點了點頭,說:“替她關了窗子。”
裴舟白似是習以為常,說道:“她又要去云昌尋你了。”
男人聲音低啞,"你沒有勸住她么?"
他的語氣,似乎有幾分落寞。
而右胳膊,只剩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袖子,垂落搖晃著。
裴舟白苦笑了笑:"你們兩個,都太傻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
“她說,她會找你一輩子。還說,你們的名字在史書之上,也算是相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