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卻不急,安撫似的拍了拍長樂的手,她知道,裴懷止沒有證據,那偷渡糧草的文書也說明不了是東宮下的令。
至于那一百萬兩白銀......
皇后緩緩看向文宣帝,她不信陛下會在這么多人面前質問她,就算查清楚了,丟的也是皇家的面子。
這么多年,帝后之間的權勢相互制衡,有一方不穩,那就是兩敗俱傷。
他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將那一百萬兩白銀翻篇。
“陛下,行軍打仗哪里有個準信,今兒是招兵買馬,明日又是安頓傷病,銀子不夠用,也是常事。”
“那娘娘為何不早早稟明陛下,這一百萬兩沒了蹤影,于是戶部就用國庫養兵馬,如今又到撥款買糧之時,戶部卻莫名多了如此大的一個窟窿。這讓人不得不聯想到——前幾日大理寺在丹陽扣下的幾船糧草。”
此一出,聽到的人都是悚然,直起身子,有人如坐針氈,有人議論紛紛。
“還有此事?”
“那糧草偷渡,可是大罪啊!”
“裴寺卿,無憑無據,污蔑當朝皇后,其罪當誅啊!”
幾方勢力各執一詞,最后把矛頭又對準了裴淮止。
裴淮止一笑:“是啊,無憑無據的,饒是污蔑誰都得是死罪,可......”他抬眸,合上了手里的扇子,望著皇后,慢悠悠道:“誰說我沒證據呢?”
裴淮止站了起來,林挽朝心領神會的悄然退下。
所有人都只是聚精會神的瞧著與皇后對證大殿的裴淮止,沒有人注意到林挽朝。
除了李絮絮。
她的目光死死的跟著林挽朝。
見她從側門離開,李絮絮立刻就跟了上去。
皇帝不怒反笑,絲毫沒有被驚動天威的慍怒,反而問:“哦?是何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