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瞬間飛濺出來。
染紅了夜色。
少年削瘦的身形晃了晃。
隨后,砰然倒地。
院中寂靜了幾秒。
隨后,是陸瓊沉著冷靜的聲音傳來。
“今日院中發生的事,對外一概不準提及,若是有泄露的,決不輕饒,明白了嗎!”
眾人瞬間應聲。
“明白了,夫人!”
“羅保,找個好點的棺材,將二人處理好,對外就說徐凌妙母子得了怪病纏身,不治身亡
“是,夫人
羅保指揮著府里的下人,將徐凌妙的尸體也搬了出來。
她滿身血污,十分狼狽。
手上還緊緊抓著一支帶血的金釵。
沈若惜走了過去。
陸瓊道。
“若惜,這里場面血腥,我讓人帶你先去前廳歇著
“沒事
沈若惜看著地上的徐凌妙,她微微蹲下身,將懷中的一個翡翠玉鐲拿了出來。
杜義山希望她能將這玉鐲,轉交給徐凌妙。
卻不想,再見她,卻已經香消玉殞了。
沈若惜拉起徐凌妙的手,將玉鐲給她戴上了。
至少,也曾有個人,用生命去護她愛她。
侯府的事結束后,沈若惜沒有久留,告別了陸瓊和秦眶,準備回將軍府。
秦承宣送她到了門口。
他坐在輪椅上,目光柔和的看著沈若惜。
“今日,真是多謝你了,幫我解了毒,又查明了真相
“世子既然把我當朋友,朋友之間,便不必謝
秦承宣摸著自己的膝蓋,微微垂眸。
隨后淡淡一笑。
“其實今日,我以為你會害怕
“身為醫者,我其實也見過不少血肉模糊的場面,見多了就習慣了
況且上一世,她經歷了煉獄。
這種場面,談不上怕。
只是有些唏噓。
沈若惜踏上馬車。
“世子,你回府吧,你今日剛解毒,應該多休息
“沒事,我看著你走
聞,沈若惜也沒多說。
她轉身,坐進馬車。
冷霜駕著車,掉頭消失在夜色中。
等到已經看不見馬車的影子,秦承宣才扶著輪椅的扶手,吩咐身邊的下人。
“回去吧
身后的小廝立刻推著輪椅,回到侯府內。
剛進門,便感覺一陣涼風襲來。
秦承宣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膝蓋。
涼意入骨。
以前總是秦文推著他出門,雖然那個時候,他雙腿殘廢自暴自棄,但是秦文總是在天冷的時候,給他戴上護膝。
“萬一哪天世子的腿就好了呢,得護著點
他總是這樣說。
那個時候,他以為秦文是真心待他。
卻不想,原來他才是最希望他死的那個人。
實在嘲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