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她會留下陪他幾日。
裴今宴走過去,拉著女子過來,“東西都已準備好了,回程時,我派一千兵士送你到曲吳,那里基本就安全了,然后有五百折回,剩下五百把你送到京城。”
蘇明妝,“不用那么多人,找個一二十人送我就行。”
“不行,”裴今宴想也不想就否決,“乖,我們用個午膳,我便送你出發。”
“??”
蘇明妝莫名覺得,他在趕人。
裴今宴心中緊張,抿了抿唇——他確實是在趕人:昨天夜里,他對幾個細作嚴刑逼供,又問出了幾人。
如今細作“失蹤”消息還未傳開,其他細作毫無防備,最是一番操作的好時機,從今天開始的每一天晚上,他都會去地牢審訊,所以沒時間陪她。
此外,他夜里去地牢并不公開,如果她在,勢必要幫他隱瞞,隨著時間推移,細作失蹤一事傳開,她也許會問他那些細作去了哪……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殘忍惡行。
裴今宴將眼底的嗜血小心翼翼隱藏,表情越發溫柔,“還有一事,我想拜托你,除了你之外,我信不過別人。”
蘇明妝問,“什么事?”
裴今宴從懷中掏出一封用火漆仔細封好的信,“我希望你立刻回京,將這封信親自交給皇上,不要經由任何人之手,這封信對我很重要。”
蘇明妝心中狐疑瞬間消失得干干凈凈,“好,我一定親自轉交。”
接過帶有體溫的信,也學著他的模樣,將信放在里懷中。
一個時辰后。
蘇明妝便帶著一瘸一拐的習秋,重新上了馬車,由張隊長帶隊,曲柏也挑出五名最信任的斥候,浩浩蕩蕩的馬隊離開鎮戍關,向南行進。
……
顛簸馬車中。
蘇明妝躺在馬車里,若有所思。
一旁習秋見夫人心事重重,好奇問道,“夫人,您在想什么?是在擔心國公爺嗎?”
蘇明妝口吻隨意,“沒什么。”但思緒并未中斷——她昨天晚上……確切地說,是黎明時剛睡著不久,便在噩夢中醒來,然后發現他并未在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