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學士嘆了口氣,“為父……無地自容。”
“您別胡思亂想行嗎?您做得已經很好了!”蘇明妝道。
蘇學士苦笑道,“哪里好?為父是一家之主,但危急來臨時,卻這般束手無策,只能讓幾個孩子來承受壓力!我還有何顏面?”
裴今宴道,“岳丈能不能聽小婿一。”
對女婿,蘇學士還是很尊敬的,“安國公請講。”
裴今宴便認真道,“小婿大概能猜到岳丈在自責什么,但有些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您若是早早爭權,被卷入爭斗旋渦,也許武王早就把沈元這個隱患揭開。
但您之前卻沉得住氣、穩扎穩打,一直拖到明妝與錦王合作,這樣才有了發現武王布置暗樁,以及追查到沈元的可能。您說對嗎?”
蘇學士苦笑,“你說得有道理,老夫也終于找到自欺欺人的辦法了。”
蘇明妝急了,怒道,“今宴說得明明在理,怎么到您那就自欺欺人了?現在我們還沒家破人亡呢,您就自暴自棄?那我是不是也不用改邪歸正,繼續當京城雙珠的好?”
裴今宴嚇了一跳,急忙來緩和氣氛,“岳丈息怒,明妝關心則亂,所以語氣激進了一些。明妝的意思是,您要向前看,不能被過去所拖累!”
蘇學士看著女兒氣呼呼的模樣,倒是笑了出來,“真沒想到,老夫有一日竟會被女兒教訓,好,好,我的明妝長大了。”
蘇明妝也意識到自己剛剛沖動,抿了抿唇,低著頭不說話。
蘇學士深深看了兩人一眼,“你們放心,老夫早就想開了。江山都已風雨飄搖,我們一個小小蘇家,哪敢奢望安穩?興亦何歡,衰亦何懼?說到底,我們只是歷史長河里的一滴水罷了。”
蘇明妝見父親豁達,終于放下心。
隨后,幾人再沒說那些喪氣話,抓緊時間,談了一些計劃相關之事。
又過了半個時辰,沈元來了。
蘇學士只說,讓沈元來和蘇家女婿、安國公認識一番,沈府的下人并未多想。
把下人遣走,關了門,蘇明妝便把假消息說給沈元聽,沈元激動得當場要給恩人跪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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