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一掌,拍在涼亭的柱子上。
蘇明妝小聲勸著,“你若發泄,我不反對,但別受傷。”
裴今宴一怔,收回手掌,“……抱歉,以后我不亂來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發泄一下也是應該的……算了,我也不知自己在說什么……”
裴今宴抬眼,看向月亮,“明妝,你能看到希望嗎?”
蘇明妝心頭一緊,眼神復雜地看向他——她當然看不到希望了,但她不能這么說,這是“擾亂軍心”啊。
“能,只要我們解決了顧翎羽的事,就可以了。”
裴今宴苦笑,“然后繼續當活靶子,讓武王攻擊?”
蘇明妝沉思片刻,認真道,“不是,其實是有破局之法的,就看皇上的決定了。”
裴今宴疑惑地看去,“什么破局之法?”
蘇明妝目光回應,表情認真,“皇上讓你隨荒谷老人學兵法,成為戰無不勝的戰王;讓裴今酌放手一搏,成為毫無底線的邪相。這樣一文一武,他才有勝算。”
“??”裴今宴驚愕,完全不理解。
皇上是否能戰勝武王,就指望他和裴今酌?他們兩人有什么稀奇?
蘇明妝當然不知道,兩人有什么稀奇了,她只是把夢里看到的,委婉地表達出來罷了。
她絞盡腦汁,嘗試分析,“現在皇上的問題,主要有兩個。一個是靠外戚上位,而外戚姚家想對付武王嗎?如果我是姚家人,會想:我與武王魚死網破,最后讓皇上漁翁得利。”
裴今宴恍然大悟,用驚艷的眼神盯著女子,“你說得對!現在表面看起來是皇上與武王對峙,實際上卻是三足鼎立!互相制衡!誰都不想先出手,誰都害怕被漁翁得利!明妝,你真是神人!”
“……”蘇明妝欲又止——不是,她是趕鴨子上架子,瞎說的!
她現在說自己是瞎貓碰死耗子,他會信嗎?